点点碎光照在江寒的脸上,一脸呆滞的他躺在床上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檀木香充斥鼻息之间,身下的木床让他翻了个身子,一张整洁的书案呈现在眼前,旁边立着几个木架也都摆满了书籍。窗外人声嘈杂,喧闹非凡,小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好奇的他起身推开了镂空的雕花窗,一条大河映入眼帘,河的两岸布满了商贩,更有穿着古代服饰的男女穿梭其间。
古代?演戏?穿越?
就在他愕然之际,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推门走了进来。头圆发密且黑,长了一双童子眼,这种人一看就是胸无城府,待人真挚,和气有趣的类型,并且擅长管理,是理财的天才。
“啪”端着托盘及上面的碗摔在了地上,汤汁撒了一地,江寒回头看去,碗也顺势滚到了他的脚边。
“寒儿,你……你醒了?”
男子眼中噙泪,伸出颤抖的双手,隔空就想把江寒抱住。
“你是?”
男子一愣,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眼泪在也止不住,哗哗的往下流。
“儿啊,都怪爹不好啊,非要让你考什么乡试,你不认我也没关系。可是爹也有难言之隐啊,你只有考上了乡试我江家才有可能翻身啊。”
江寒一阵眩晕,脑海中的一段记忆也逐渐清晰。
他穿越了,年代是永乐二年,前几日举行乡试,年满十四的他考了两场,最后一场直接晕死在贡院中,被府兵给送了回来,这一昏迷就是三日。
男子是这具身体的爹,名叫江小白,张的肥头大耳,说话间脸上的肉还颤了颤,是洪武年间的举人,后考取功名无望继承了家产。
“爹无能啊,祖宗留下的产业就这样败了,我心有不甘啊。我是想让你考个功名以后也不用在为钱发愁了。”
江寒的家中承蒙祖荫庇护,在秦淮河畔占有一处二层的酒楼。他爹不懂经营之道,让身处闹市的酒楼变的门可罗雀,马上就要关门大吉。
这一切让江寒有点不知所措,张了张嘴:“你……我……爹?”
“唉,我的儿!”
江小白借坡下驴,肥胖的身体一骨碌就站了起来,一把就把窗前的江寒给抱了个满怀。
“爹,我有点喘不过气了。”
……
江寒蹲到河边,看着水里的倒影一时间五味杂陈涌上心头。
十三四岁的少年,一张白净的脸蛋堪比流量明星,怎么看都不像是短命之人,怎么就被自己俯身了呢。
虽然这张脸比前世的自己帅上不止一点,他很喜欢。但想他也是个正经的大学毕业,五星酒店的大堂经理,昨夜还与前台小妹在床上探讨物理,结果现在就穿越了,有一个肥胖的爹,还有一家破败的酒楼需要打理,那点心思瞬间就不香了。
至于怎么来到这里……
次数多了?
“我TM日了狗了!”江寒扶着河边的石围对着水中的倒影大喊。
旁边的行人对着他指指点点,还有几个小娘子用手中的绢帕遮住半张脸,含羞的朝他看来。
“这么好的孩子,怎么这么想不开?”
“唉,世风日下啊。”
“这孩子……完啦!”
发泄过后,江寒穿过行人进了自家酒楼,他爹江小白正在柜上打着算盘,看着冷清的酒楼,江寒叹了口气。
“爹,咱家酒楼这么好的位置,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江小白面露尴尬,支支吾吾的说道:“用……用了烂掉的食材。”
江寒无语,穿过大厅来到后厨,一股刺鼻的腐烂味传来,厨房里的菜和肉几乎都已经烂掉,让他一阵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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