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哪儿?”
沈越从晕迷中醒来,他最后的记忆,是被人用闷棍打晕,扔进海里。
现在的他,头上如同有几千根针在狠狠地扎着他一样,刺痛无比。
沈越大口地喘着粗气,因疼痛而产生的冷汗,渐渐染湿衣衫。
缓了好一会儿,沈越强撑着抬起头,四下里看看,心里思索着现在到底是在何处。
入眼只有枯黄的墙壁,以及茅草搭建而成的棚顶。离他床边不远处是破败的门窗,窗上的闸板破了个小洞。
没有光从小洞中进来,应该是夜晚。
沈越收回目光,打量起自己的小床。
很破,很破,这是他的第一印象,掀开被子,内里的补丁是一层又一层,他心下苦笑,这被子大概是有年头了。就是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沿海地区还有这么穷的所在么?
沈越正思索着,屋门被推开,走进一位怀中挎着个小篮子的憔悴中年女人。
不知为何,沈越喉咙滚动,不由自主地喊出一声“娘”来。
这一喊不要紧,“往事”如走马灯一般在眼前闪过,随之而来的剧烈疼痛再度蔓延上来,沈越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身子向后一仰便晕了过去。
“越儿!”中年妇女一声惊叫,顾不得怀中的东西,扔下篮子就向床边冲去。“啪嗒”一声篮子掉在地上,里面的纸包撒落一地。
……
和沈越刚开始想的不一样,这里是沿海地带不假,但他穿越了,这里实际上是一个叫做“大汉”的朝代的都城,武清。
原身的主人恰巧也叫沈越,实在是再巧不过了。
沈越自幼失怙,只有母亲贾氏与他相依为命。但……很魔幻的是,他的记忆中,母亲在离家几里外的一家纺织厂做工。
原身主人生性顽劣,不喜读书,只爱飞鹰走犬,就如幼时的刘备一般,喜爱美食华服。但小的时候有母亲压着,也算是考了个秀才功名出来,这才免去家中的苛捐杂税。
记忆中,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母亲贾氏似乎不一般,应该是某个大门大户的女儿,落了难才会嫁给自己的父亲,所以眼界自然要比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妇见识远些,知道读书的重要性。
所以贾氏才会拼了命地去为别人做工,以期给沈越赚些束脩以及日常用度,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地去学习,考个功名回来。
贾氏有生以来最开心的时候,莫过于沈越院试通过,得了秀才功名考入国子大学堂之时。
那一天,贾氏几乎是把漫天神佛念叨了个遍,包括孔圣孟圣,还有自家祖宗在内,挨个儿礼敬,感谢他们保佑自家孩儿考取功名。
但三年过去了,沈越的乡试还是没有通过。
沈越通过原主人的记忆得知,这沈越自从离了贾氏的管束,便开始放飞自我,每日只知与狐朋狗友厮混,全然不知学习,自然,也就不会取得什么成绩。
天上哪有掉馅饼的事情,但沈越借着自身的聪明,每次还是可以混个说得过去的成绩,回家后贾氏问起,只说是用功学了,但时运不济。贾氏也不甚懂得,只以为他用功学习了,被他糊弄过去。
沈越原身有些大手大脚,所以用度经常不够,每每缺钱了,就回家问贾氏去要。贾氏一日做工只得二十五个大钱,这还是工长的待遇,沈越要得多了,自然也就支应不住。
所以贾氏早上辰时上工,晚间戌时到家,又接了个浆洗衣服的活计,只想着多赚些钱,来让儿子沈越能够无忧无虑地去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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