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时见过这么血腥又残忍的场面啊,李大人早已吓到腿软,若不是他贴着墙壁站着,现在早就瘫软在地上了。
赵挚面色无波,与男子面对面站着,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本王没什么耐心,你若是想活命,就乖乖地交代出来。”
刑具房内寂静无声。
影二道:“爷,他昏死过去了。”
赵挚淡淡道:“泼醒他,继续打。”
哗啦!
一桶冷水兜头倒下。
腊月的水如刀子一般刺入男子的骨头缝里。
他悠悠转醒,全身都在打颤,伤口上还泛着火辣辣的疼,冰火两重天的痛苦让他意识涣散,在他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紧接着又是一轮的毒打。
皮开肉绽,鞭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形,甩出丝丝血沫。
男子终于忍受不住酷刑,他崩溃大哭,痛苦的哀嚎声在小小的刑具房内萦绕不断。
凄厉,悲凉,痛苦,窒息,无助,一股脑地在刑具房内上演起来。
“我说,我全都说。”
男子终于经受不住,开始求饶,“只要你们饶了我,我全都说。”
……
顺天府衙很大,前边是办公的衙门,后边是府尹大人的住处,右边就是关押犯人的地方。
后院肯定是不能去的,凌知就在前边百无聊赖地瞎逛。
赵挚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凌知坐在凉亭下面对着一棵早就凋败的桂花树发呆。
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赵挚站在那儿看了许久,凌知居然一点也没有发觉,这样安静的凌知让他觉得陌生,更让他有一种不可捉摸感,他突然觉得胸口发闷,有点喘不过来气。
赵挚大步走向她,离近了看,才发现她的鼻尖冻得有点红,脸也是红的。
一股温暖的气息突然将凌知包裹,她低头一看,身上披得正是赵挚身上的那件披风,凌知一扭头就见赵挚晦暗不明地看着她。
眼里是她读不懂的情绪。
凌知不做他想,冲赵挚甜甜一笑,“王爷怎么这么体贴呀?”
烦闷的心情在看见她脸上的笑容时一扫而空。
赵挚没有回她这句话,而是问:“怎么不去屋里坐着?”
外面这么冷。
后一句,赵挚没有说出来。
凌知:“我看这风景挺好的,就在这儿坐了一会儿。”
赵挚看向被凌知称为风景好的地方,花草凋败,树木凋零,塘里的水结了厚厚的冰,一副冬日颓败气象,看不出有丝毫风景好的影子。
凌知看出了他眼里的嫌弃,笑着解释:“春风吹又生,等过了寒冬,这里肯定会非常好看的。”
“你看这里有花,有草,有树,还有……”
不等她把话说完,赵挚就打断她,“走了。”
凌知急忙就去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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