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这间铺子!”
“您看看!就这铺子!南北通透,朝阳街头,人流又大,后院也是大得很,还有院子,没事可以种些小菜……我跟你说,像这样的铺子,放眼整个宁安县,绝对是数一数二……”
掮客引着张易在铺子里来回参观着,嘴里唾沫横飞,说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
张易紧跟身后,不置一言,只是四处打量着,眉头却越皱越深。
终于,他忍不住问出了自己顾虑。
“这铺子多少租金?”
“客官这问题问得好啊!”
掮客伸出一只手。“像这般好的地儿,每月二十两租金即可,你看是不是赚大发了……”
张易心头一抽,毫不犹豫转身便要离去。
掮客连忙回过身来,去拦住张易,慌忙问道:“张家郎君,若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直接说,你这扭头就走是作甚?”
张易冷哼了一声,道:“吴大头,我记得我与你说过了,让你帮我寻个便宜的地儿,现在这是怎得?糊弄我么?”
“哪敢啊。”掮客顿时欲哭无泪,大声喊冤:“您可是王哥介绍来的,我照顾您还来不及,怎敢糊弄你啊?”
“这地儿租金二十两,属实是你占了大便宜。”
“若是放在外面,那可是抢破头的地儿……”
他瞧着张易的神色,看到后者一脸不耐,忽然一咬牙一跺脚,大声道:“得了,你要寻便宜的地儿!”
“不瞒郎君,确有个铺子是空着的,租金又便宜,若是张哥不嫌晦气,那便来吧。”
……
缘何晦气?
张易微微仰目,瞧着这家街尾的铺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铺子大门紧闭,无甚异常。
主要是这左邻右舍。
左侧是家摆满了棺材的棺材铺。
右边则是纸人纸马摆到了门口的殡葬店。
空气中隐约都染着一层阴森感。
街尾本就冷清,这两家卧龙凤雏坐镇于此,那些走到此处的客人如遇瘟神般纷纷绕行。
“张家郎君,便是这家铺子了,每月只消一两即可。”
掮客望着张易,眼中多了几分揶揄。
这铺子确是便宜。
可谁又敢在这里做生意?
便宜铺子给你了,可是你觉得晦气,怪我做甚?
然而张易惊喜的声音却突然在耳边响起。
“真的只消一两?”
掮客下意识地接过话头。
“若是郎君觉得晦气,方才我介绍的……啊?等等!这铺子真的每月只消一两!”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对方的语气有古怪,匆忙纠正过来。
同时下意识转过头,却看到了张易脸上的浓浓兴趣。
“不带我进去瞧瞧么?”张易笑眯眯道。
掮客不可置信地“啊”了一声,眼瞧着张易已经走到了门口,连忙手忙脚乱地寻出锁钥,打开了铺子。
这铺子显然许久都无人问津,推开铺门时,一阵阵灰尘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掮客随手拨开眼前漫天飞舞的灰尘,便领着张易四处参观起来。
“若是郎君不忌讳这左右两家,其实这也是间顶好的铺子了。”
这里的铺子与玉林街的铺面一般,前面是铺面,后面则是生活作息的厢房。
两者间有个颇大的院子隔着。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张易真正在意的是,这铺子很便宜。
书铺的生意很差,挣出来的绝大部分收益都交了租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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