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长明神色大喜,连忙将此中事情娓娓道来。
……
郭长明与王父曾是关系甚好的兄弟,后来郭长明发达了,当了漕帮的管事,便帮王父在漕帮中找了个轻松些的监督活计。
漕帮部下众多,耳目灵通只是顺带,正业是送货跑商的苦生意。
就在前几日,王父随队送货前往外县,归来后便一病不起。
寻了郎中,说是发了热,吃几剂药便无事了。
可怎知,吃了药,热是退了,可人又开始说起了胡话。
净念叨些妖怪、神像、眼睛、寺庙之流没头没脑的东西。
而且整个人都很紧张,整日缩在床上瑟瑟发抖。
本以为过几日便会好些,却不想有一天王大牛回家,王父却已经死了。
“突然死的?”张易错愕问道。
“确是。此前未有任何征兆,病况早愈,不过是疯癫些罢了,但也不会突然死去。”郭长明认真道。
“后来自然是报官,衙门来了人,仵作也验了尸,说是吓死的。”
“衙门瞧得这事没头没脑,便寻个理由推诿了。”
张易是见识过衙门那群衙役做派的,只那粗暴的施捕头,便可窥得一般。
无甚奇怪!
张易紧蹙眉头,道:“可你怎知,此事与妖怪有关?”
“因为此事……”
郭长明深吸了一口气,吐出心中郁积。
“并非这一个死者,而是整整五人,皆是怖死之相!”
张易神色微动。
“此话怎说?”
“就老王生前那趟押货,便是拢共五人,可当回来后,先是老王,随后便一个接一个地怖死!”
“直到昨日,最后一位也被吓死!”
“你道,如此诡异,莫非不是妖怪所为?”
“可知那趟押的是甚?”张易问道。
郭长明苦笑道:“做我们这行当,有密运一说,便是不问来历,不看货物,只要钱给足,将货送抵,便一切皆休。”
“而那一趟,老王便是密运。”
“当时看得只是个极大的箱子。”
如此一来,便真的是没头没脑。
甚至那所谓的妖怪,也是死者家属主观臆测。
谁知是不是妖怪所为?
张易沉吟不语。
郭长明又想起一茬,道:“对了,还有半个线索,张兄弟且随我来!”
说着,便领着张易来到后院,这里停着几个车架。
郭长明指着一处车架,道:“这便是当初老王押运货物的马车,自老王回来之后,因一直重病,便没有动过,不知张兄弟可能看出什么线索?”
张易举着油灯凑了过去,仔细查探着。
忽而“咦”了一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车架下处的一小块印记。
“这些车架一向用来押货,也不怎清洗,谁知这上面的东西是何时染上的,也不知当不当得是线索。”
身后的郭长明低声解释着。
张易只是盯着那处斑驳,轻轻嗅了一下。
脸上旋即露出诧异。
香油?
沉吟片刻,他这才道:“那货送抵了何处?”
“武宁县外的一尊破庙中,那发货的客人只说放到那里便可以走了,也不知是何人收货……虽说古怪了一些,可密运向来如此。”
“那便只能再走一趟破庙了。”
张易微吸了一口气,道:“不过提前说好,若是那破庙也无线索,恐怕就是在下,也无能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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