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结束,高咏回到了田冈八道给他安排的宾馆。
宾馆在斗角场和海岸之间,交通便捷,环境也不错,高咏觉得还行,就顺应了这份人情。
只不过,田冈的安排里,有一点让他感到十分不适。
那就是从入住当天一起跟过来的兔女郎。
明明宾馆有基本的卫生和餐饮服务,更别说高咏四肢健全、为人谨慎,凡事亲力亲为,且他也没有那方面的兴趣,以至于这个衣着简单的少女留在套房里显得相当多余。
好在那个少女这几天都老老实实蹲在角落,没有给他添什么麻烦,高咏也就有意无视她,就当这个人不存在,玩起了放置play。
本来高咏已经习惯把她当做空气,但是今晚的情况,似乎有点不一样。
像是闲久了的人总想找点事做,那位兔女郎在持续几天的默默无闻后,主动献起了殷勤。
高咏刚一坐回沙发,她就递过来一杯水,同时肢体总是有意无意地触碰他。
若是放在平时,高咏不仅不会接过对方的水杯,甚至会嫌弃地把她推开。
不过,他今天心情不错, 没有拒绝她的示好。
然而他依旧没有喝水,身为7级调查员, 他对陌生人给的来历不明的东西, 有天然的抵触。
高咏随手一放, 把杯子放在茶几,然后站起身, 从卧室里找出一套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
浴室的门关后,少女偷偷站在了门外, 听着里面的水声,她抿住双唇,犹豫不决。
深夜,她没有入睡, 辗转反侧后,她起身坐在床沿。
少女双手抓着床单,紧闭双眼,不断深呼吸, 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柔指按不住起伏的胸口, 然而好似一对累赘压在心头,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少女低下头, 盯着自己的脚趾发呆, 过了好一会儿, 似乎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她突然站起身来, 握紧的拳头也缓缓松开, 睁开眼,望向门外。
尽管高咏已然睡着, 但敏感的神经还是催醒了他的意识,如同身体拉响了警报,他条件反射地睁开双眼,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 便扼住了床边陌生人的脖子,把对方按在了一旁的衣柜门。
“谁!”
少女被吓了一笑, 惊恐地望着他, 久久没能出声, 一方面是做贼心虚, 另一方面则是被卡住了脖子,说不了话。
高咏的双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起床气让他的心情处于愤怒的状态,直到发现眼前少女那苦苦哀求的眼睛,这才松开了手。
她摔倒在地,双手捂着脖子,不断咳嗽,几乎要昏厥过去,好一阵也没有恢复过来。
“出去!”
高咏站在一旁,他面带愠怒, 用居高临下的目光打量着对方,冷冷说出这两个字。
少女已经停止了咳嗽,但还是跪在地捂着脖子, 看起来异常的难受。
“对……对不起……”
出乎高咏意料的, 对方带着哭腔,颤抖地说出了一句中文。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因此心软,高咏依旧毫无感情地重复着那句话:“出去。”
“对不起, 我不能,我……”
“滚!”
高咏不想继续浪费时间,他终于喊出了那句粗暴而又不容置疑的命令。
少女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淌下来,她的双手也捂住了嘴巴,泣不成声。
“啧……”
高咏见状,轻轻摇了摇头,他绕过女孩,走向了客厅。
坐在沙发,他给自己开了瓶白酒,直接吨吨吨了几口,用于提神。
哭声大概持续了五分钟那么久,少女抽噎着走了出来,看起来十分委屈。
她缓步来到高咏面前, 视线却不敢落在他身, 欲言又止, 就这样,又保持了五分钟的沉默。
高咏看了她一眼,徒手开了瓶新红酒, 递了过去。
少女愣了愣,她接过酒瓶,尝试着闻了闻,而后立即捂住了鼻子,可怜兮兮地看了眼高咏。
而后者并没有搭理她。
高咏站起身,走向窗前,望着外面的夜景,而那瓶白酒,则像是矿泉水一样,已经让他喝下去一半。
少女看着自己手的酒瓶,犹豫了几秒后,捏住鼻子立即给自己灌了一口。
“咳咳咳……咳咳咳……”
听到咳嗽,高咏不免笑了笑:“连酒都没喝过?”
“没……咳咳!”
少女摇头,而后抱着酒瓶,又给自己来了一口。
“咳咳咳……”
高咏转身看了过去:“那就奇怪了,你这种职业的人,居然连陪酒都不会。”
他吐槽完,把还剩一半的酒瓶扔在地,回到客厅又开了瓶新的。
少女沉默,她低着头默默地看着手里的红酒瓶,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一边哭着,一边给自己灌酒。
“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中文说得不错。”
高咏重新坐回沙发,也不安慰对方,也不顺着往下聊,而是直接换了个话题。
“哪学的?”
“国中,打算去……神州留学。”
少女声音颤抖,勉强能够听清。
“留学……”高咏咀嚼着这个词,突然问:“那么之后呢?你父母怎么没有送你出国?”
少女没有立即回答,她不断给自己灌酒,仿佛这样能够缓和情绪。
喻戎见状,指了指对面的空位子,让对方坐下。
“你叫什么名字。”
“江之岛,江之岛绘。”
“江之岛绘,嗯。聊聊吧,为什么不出国留学了?”
“因为……”
少女顿了顿,似乎很为难。
她迟疑地看着高咏,眼里闪过一丝挣扎。
“我父亲他,破产了,赌博,欠了一大笔钱,弟弟还要读书。”
江之岛绘的脸颊微红,不知是喝多了酒精,还是对自己的遭遇难以启齿。
“所以,我……”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高咏,却发现对方的眼睛根本就没在自己身。
高咏正玩着酒瓶里的液体,对于少女的遭遇表现得满不在乎。
“兔女郎,一个月多少钱?”
“看情况,背景、血统、姿色都好的,一个月二百四十万日元,占其二则一百万日元,其一就二十万日元。我属于最后一类。”
高咏点了点头:“平时你们都做什么?”
江之岛已然有些微醺,不由自主的放松了警惕:“经理和老板命令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有时候,客人的命令也不能违背。”
“任何命令?”高咏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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