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一伸,招呼着花无缺道。
花无缺也不客气,大步走了进去。
一进大厅,只见路中间的波斯地毯上却有只翡翠匣子挡在前面,看样子竟是用整块翡翠雕成的,价值至少在万余两以上,但匣子里放着的却是只蛐蛐。
花无缺觉得有趣,细细一看,只见这蛐蛐体型硕大,朱红色的头,青黑色身子,双翅却是金黄,一双大钳子黑色如漆。
他看着段合肥笑道:“难怪段掌柜的丢了那么一大笔镖银却急也不急,我看这匣子加上这蛐蛐就抵得上那票红货了……”
段合肥哈哈一笑,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道:“公子说笑了,公子您若是喜欢这‘红头棺材’只管拿去耍一耍……”
花无缺笑道:“‘红头棺材’这名字太不吉利,你就是白送给我,我也是不要的……”
段合肥附掌大笑了一阵,突然缓缓道:“不瞒公子……这棺材怕是不久就要装我段某的这颗脑袋了……”
花无缺悠悠道:“段掌柜的何出此言?”
段合肥沉声道:“树大招风,我段家这棵树怕是被盯上了……”
一旁的段三姑娘也垂首恳求道:“还望公子出手相助!”
花无缺却不答话,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笑道:“不知府上何时开饭?”
段合肥顿时眼前一亮,笑得眼睛都瞧不见了,道:“老三,快,吩咐厨房好好地准备晚饭……”
……
这用饭的宴厅就在那药铺隔壁。
段合肥那从杭州请来的大师傅手艺也确实不错,单单烧的那一道红烧肉就令花无缺吃的颇为满意。
难怪段合肥夸口道那师傅烧红烧肉的本事是天下第一。
吃人嘴短,花无缺自是心中早有了计较。
用过晚饭,段三姑娘正有话想问花无缺。
突听前面药铺里,传来一阵忙乱的语声,就像是有人扯着破锣似的嗓子道:“附子、肉桂、犀角、熊胆……”
花无缺只听里面说了一大串药名,而那些不是大寒,就是大热。
接着,他又听令一人那又尖又细的语声像是在询问道:“这些药,您老要多少?”
只听那破锣嗓子道:“你们这店里有多少,咱们就要多少,全都要,一钱也不能留。”
又有另一人道:“你们这庆余堂想必有药库吧,带爷们去瞧瞧。”
这人的语声更响,听起来就像是连珠炮竹。
段三姑娘闻言已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去前面瞧瞧。
花无缺听了却是心念一动,看了一眼段三姑娘,示意她别急。
他身形一动,轻轻地飘到那药铺后门。
往里一看,就瞧见那药铺的两个掌柜的被两个锦衣大汉就好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拎了进来。
灯火下,只见这两个大汉惧是虎背熊腰,横眉怒目,满脸杀气,让人不敢不依他们行事。
果然,不一会儿,店里的伙计就将这两个锦衣大汉所要的药材,全都包好扎成四大包并搬上了门外的马车上。
花无缺不动声色,手指运气一弹,“嗖”地轻轻一声,不露痕迹地打在药包的角上。
门外的灯光并不亮,他出手又快,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到。
他转身返回,看着一脸凝重的段三姑娘笑道:
“等着看吧,好戏就要上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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