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六月的倾盆大雨,并没将夏日的尘埃冲洗无余。
起起伏伏的行人将脚底的烂泥踏到了了太平街的每一个角落。
厚重的云层紧贴着不见太阳的天穹,一道软而无力的初阳给所有的事物都套上了一层灰黄色的霞障。
哆哆。
听到门被敲响的吴青端着半碗粥将木门拉开,
门外站着张仔七,刻细的脸有半边青肿,还难得的套了件短衣,不再打着赤膊。
吴青看着这样的的张仔七有些奇怪,
“怎么鼻青脸肿的?不知有无妹仔替你伤心哦。”
“摔的。”
张仔七说话比之前简短。
本来还想开玩笑的吴青低头看见了张仔七裸露双臂上的红痕,放下粥碗,舔了舔嘴边的粥渣,问道,
“用不用我帮你?”
“帮我什么?都说了,摔的呀。”
张仔七有些不耐烦,
“替你打听了,魏恩亭那你不必去了,他昨天下午被人打成了重伤,现在昏在一个郊外医馆里。”
吴青神色惊讶,又旋即放缓,看来不止他一个人觉得,九守剑也许还在魏恩亭手上。
他原先觉得,剑匣没开就丢了,要么是魏恩亭就没放进去,要么是那个姓孔的护院监守自盗。
现在魏恩亭可以暂时不用管了。
吴青眼里有一丝阴翳,他赶快接着问道,
“那孔护院呢?”
张仔七一笑,却牵扯到了脸上的伤,顿时呲牙咧嘴,
“他还真有些隐情……还记得李府的宴是什么宴吗?”
“喜宴,好像是李御史的孙子娶妻?”
“不是娶妻,是纳妾,李家小公子纳的妾,就是孔护院的师妹。孔护院和他师妹两年多前来的余江县,就两人。两人又一起投奔到了李府,两年间出了什么事不知道,总之李家公子纳了孔护院的师妹作填房。”
“难怪一个护院接了剑,没有先交送主家,反而先落座喝酒了,亲家啊。”
吴青笑笑,
“现在孔护院人呢?”
张仔七抬头看了眼天色,
“他平日住在李府,但现在不晓得有没有出门找九守剑去了。据说他昨天疯找了一整日。”
吴青抓了件衣服,
“那行,我们去李府。”
哪里想到张仔七摇摇头,
“老租界香花街,你自个去吧。帮社里还有事,我急着回。”
张仔七扭头要走。
吴青套上短衣,
“真不用我帮忙?”
昨天一天的相处,吴青觉得张仔七这个打锣的表兄不赖,虽然是因为把吴青当成原主,才帮的忙,但拿得益的可确确实实是吴青。帮张仔七些忙,吴青挺乐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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