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徵终于听到“砰”的一声,该是谁拍了桌子,连她都险些吓一跳。接着就听到季堂仁的声音。
“死都死了,说什么亲事?那孩子可还是个大活人,你这是盼着我老季家的人快点死,还是想让我一把年纪了还被人戳脊梁骨?”
“怎么我就盼着你老季家的人死了,当家的,你这话可没良心啊!”张氏惯了解季堂仁,说着急哭起来,“我嫁到你们老季家这么多年,当年你这家里是什么样子你不是不知道,你娘又是怎么刁难我的?可我说什么了,我还不是跟着你,给你生了这几个孩子,他们难道就不是你们老季家的吗?”
张氏哭得越来越大声,季华莲就过去宽慰她。季堂仁沉着脸坐在主位上,抿着嘴不说话。
季雪莲瞧了又瞧,才开口:“爹爹您就不要说娘亲了,咱才是一家人,为了几个外人吵什么?”
“那是你三叔家的女儿,不是外人!”季堂仁虽然仍这么说,可语气却比方才小了不少。
他这四个孩子里,他最疼爱的虽然是老三,可这四姑娘往后也是富贵命,他自然也看重。
季雪莲又道:“咱拿他们当自家人,他们可不拿咱当自家人,您这又是何苦?今儿个华徵还在说,咱家拿了他们家的家产,要分家,要让咱还钱呢!再说……”
她瞧了眼张氏,又去看季堂仁,继续温言细语道:“再说,结亲的事,是赵家找上门的,娘也没有答应。只是娘想着,堂姐那病如今是入了膏肓了,往后若真是去了,她一个人在底下也孤单,不如找个人作伴,互相帮衬着也是好的。娘这也是好心哪!”
季雪莲那张嘴就是比张氏强,华徵听到季堂仁好久没说话,可这时候她却不能走,这家人真是什么都想得出来,华羽还没死,竟就打起了阴亲的主意。
还不就是贪图那点彩礼,华徵听说,结阴亲的,男方那边一般都给的高。
她要听听,季堂仁怎么说。
过一会儿,季堂仁果真开口了,语气仿佛有些无奈,“可这左邻右舍那么多人看着,那丫头现在活得好好的,你就想到这种事……知道的以为你是为她好,不知道的,还指不定怎么编排咱们。”
张氏还在抽抽搭搭:“我管他们怎么说,成亲的事从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丫头的父母都不在了,咱是这家里的长辈,还做不了主吗?再说,瞧那丫头的样子,也没几天活头了。你要是同意,赵家那边咱先答应下来,叫他们不要声张。等过几日那丫头真去了,咱再叫赵家来抬人,到时候看谁能说啥。”
季堂仁又是许久没说话,不知过了多久,华徵终于听到一句:“那丫头也是命苦的人啊!”
季堂仁这样的人,把脸面看得比什么都要紧,当然不可能亲口答应。但这句话便相当于默认了。
华徵捏紧了奶锅,手心都捏出了大片的汗,这一家人,可真是一样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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