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尔安德济贫院的前院,院长已经早早的等待在了铁质的栅栏门前。
他几日前收到一封来信,信里声称圣诞节那天有人希望上门捐一笔善款。
对方许诺了一个院长只会在报纸上的赛马彩票上才能见到的数字。
这让他既期待,又忐忑的怀疑会不会完全是谁无聊时玩的一场恶作剧。
嘚,嘚嘚……
整齐的马蹄声从远方的浓雾中响起,院长猛然抬起头,向着道路的尽头远眺。
两匹黑色阿拉伯马拉着的一辆漂亮马车率先冲破了雾气,然后是第二辆,第三辆。
一支气派的马车车队出现在视野尽头,沿着被积雪覆盖的土路前进,目标正是济贫院的大门。
“客人来了!开门,快开门。”
院长惊喜的大叫,指挥着修女嬷嬷解下大门上的挂锁。
他踮起脚尖,注视着越来越近的车队,心中盘算着到底是什么人愿意在圣诞节给米尔安德济贫院添上这么大的一笔钱。
“给女人们买件衣服,孩子们买点圣诞糖果。”
那封寄给院长的信上用轻松的口吻如此说道,好像对方写下的数字只不过是去廉价副食店买一捧硬糖所需的几便士硬币。
老派贵族?大工厂主?亦或是什么长辈有大量田产留下的庄园主,还是石油公司的股东?
可是……同样是慈善,伦敦市政府下属有专门的济贫委员会,对方若把这笔捐款送到那里,足够换一枚银质的OBE官佐勋章。
而他在这个脏兮兮的济贫院里,能够准备的除了黑面包,再无它物。
无论怎么算都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正在院长思索的时候,车队已经在济贫院大门前止步,拉车骏马打了个欢快的响鼻,马车缓缓停稳。
前后的马车上下来一位管家模样的男子和五六个黑衣护卫。
护卫们拱卫在中央的马车四周。
管家拉开车厢的大门,一位十五六岁的男孩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他是个五官柔和的东方人,穿着一尘不染棕色的外套,手中拿着同色的高顶礼帽,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院长身后的济贫院。
“这里就是目的地米尔安德济贫院?亚伦·柯斯米斯基就生活在这里。”
程仪扫视着不远处破败的修道院式建筑,想从它的外表看出有危险混血种生存的蛛丝马迹。
“对。”
朱丽叶优雅的伸出左手,搭在管家探出的手背上,也跳下了马车。
马车边就是济贫院门前竖着一座斑驳的圣母玛丽亚的铜像。
在欧洲,很多济贫院都是教会的产业。
这次朱丽叶本身也是作为前来捐款的信众来到这里的。
她收回扶着管家的手,与抱子圣母塑像对视了几秒钟,轻声朗诵出刻在雕塑下方的箴言,手指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Πρ?πεινααγαπ?μετου??λλου??πω?αγαπ?μετονεαυτ?μα?.”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
雕像下方的铭文是希腊语,朱丽叶说的也是希腊语,所以程仪没有听懂。
几乎整个中世纪,希腊语和拉丁语都是欧洲贵族们使用的主要语种,而非法语,更不是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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