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袁宗皋随兴王朱厚熜到达良乡,被首辅杨廷和所派的礼部和宗人府的人拦下后,他就便独自一人到了京城来与杨廷和陈情。当然这一切都是他个人的主张,若是让兴王知晓,那他是断断不可成行的。
袁宗皋听闻首辅杨廷和同意见自己后,那焦躁的心情这时才生出一点点希望。
杨廷和并没有在内阁的理事房接见兴王朱厚熜的右长史袁宗皋,而是在内阁院的庭院里。袁宗皋来时他正背靠着庭院里一棵柳树,欣赏着那在微风中摇曳的柳树枝条。这棵老柳树树大根深、枝叶茂盛。
“你到兴献王府任右长史后,可曾干过什么拿得上台面上的事?”杨廷和一开口就训叱袁宗皋。
袁宗皋原也只是礼部一主事,官拜正六品而现在他是直接跳过了从五品,做到了正五品的长右史。这是首辅杨廷和大人的恩惠,袁宗皋心中有数。
袁宗皋面对首辅杨廷和的叱责,他是既不能辩解也不能反驳,只是唯唯诺诺的应付着。
“他,一个十四岁的小儿,懂得什么人伦礼仪,还敢在那里大放厥词。朱氏子嗣又不是他一人,现在天上掉下来一个皇冠,他不喜不自禁,还敢再那里讲经论道。”杨廷和继续在袁宗皋面前发泄自己的不满和愤懑。
杨廷和也的确为兴王朱厚熜此事感到郁闷,没想到这个穷乡僻壤出来的小王爷竟是如此的不好调教,若早知今日就不如当初不举荐他来做这个皇帝了在皇族一脉不知有几多人都想拥有这份机遇,可偏偏这朱厚熜现在还不领情,真是气死人了。
“袁宗皋,你回去告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朱氏皇族一脉人多得很,让他不要误人误已。自我朝以来,皇位都是由太子所继,他只有执太子之礼,即由东华门入,居住文华殿,方可登上皇位,承继大业,否则他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吧。”
袁宗皋现在是兴献王府的长右史,这近大半年来与那朱厚熜早夕相处,他也为朱厚熜那小小的年纪竟有如此的胆识和智慧所折服,原本他是想来为兴王求情,让首辅大人看在这未来皇帝的面上,在此事之上让过一步没想到自己见是见到了首辅大人,可首辅大人根本就没有让自己说一句话,一通叱责后,就把自己赶出了阁老院。
袁宗皋回到良乡后,就去见兴王朱厚熜,他也不敢隐瞒,而是原原本本地把首辅杨廷和的话转达给朱厚熜。
“哼,首辅大臣?也不过是我皇家的一个奴才,礼仪不过是他口中的一个借口罢了。在他们这些人口中的礼仪早已成了一把被扭曲了的杀人的刀而已。今天欺我皇室孤儿寡母,他日本王必会让他不得善终。”朱厚熜毕竟年幼,经袁宗皋这么一说,气就上来了。
“王爷,臣子看,退一步海阔天空要不今日之事王爷就先忍一忍,一切待皇帝登基大典后再说。”袁宗皋只是希望兴王不要再返回安陆州去。
“礼仪自古是大事,岂可圜转我朝自建朝以来都是以礼仪治天下,今天传到本王手中,岂可为了自己的安逸而废祖忘典,更不能舍去天地君亲师中的亲字,若真是那样,即使本王登基后,又拿什么来治天下,拯朝纲。”
朱厚熜倒是说得慷慨激昂,可听得袁宗皋却是心惊胆颤。袁宗皋现在面对这两个大人物死磕的局面还真是无策了。
朱厚熜对袁宗皋刚说完这番话,就见有一人一狗从客栈外面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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