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闻言,且往水中一仰,长叹道:“若当真能老死在山里,也算是福分。”
月红道:“福分且两说,怎地也得有个名分!”
牡丹诧道:“你想要什么名分,难道还想嫁给白冉不成?”
“嫁他怎地?亏待他了么?”月红道,“咱们鸾香院的姑娘嫁出去的少么?我也不求做妻,只要做个妾室就行,过些年人老珠黄,好歹也有个依靠。”
牡丹道:“当初我也这么想,可嫁了人又能怎地?得了名分又能怎地?最终还不是落得个身首异处。”
月红冷笑道:“那是你命不好,看人也不济,你看看白冉身边那些女鬼,哪个不被他捧在手心里疼着,跟着这样的男人,一辈子都没有亏吃。”
“那你就好好跟着他,莫再图什么名分,”牡丹笑道,“只要一片真心待他,且做个红颜知己,他也一样疼惜你。”
“说甚知己,我可没你们那闲情雅致!”月红道,“勾他不上,我便去勾那蛤蟆精,其实那老和尚也不错,只是我不想离苏樱雪太近,白涣倒是个好男子,只是他那婆娘太凶了”
看着月红掰着手指数着客栈里的男人,牡丹觉得一阵厌恶,且钻出了水池,草草穿上衣衫,对月红道:“天下好男子多的是,我看你面带贵相,日后一定有个好归宿,白冉有恩于你,不求你如何报答,你且莫再纠缠他就是了。”
月红怒道:“我怎地纠缠他了?你终日里和他黏黏腻腻却不算纠缠?”
牡丹猛地贴上了月红的脸颊,森森阴气吓得月红浑身发抖。
“我缠他,是出于真心,像你这水性杨花的女子,委实配不上他。”
月红心里害怕,可嘴上依旧不饶,又道:“我配不上,你就配得上么?都是出自风尘,谁又比谁干净怎地?”
牡丹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可阴气却更加重了:“我说的话,你听着就是,你若再敢缠他,休怪我翻脸无情!”
白冉去了藏经阁,蒙着被子睡了一天,到了黄昏,乔溯做成了一桩生意,一共赚了四十两银子,数出了二十两交给白冉,还带回了一件不得了的消息。
“今天在城里遇到了鲁员外,我和他吃了顿酒,从他嘴里问出了些事情。”
白冉道:“可是与那皇帝有关?”
乔溯点点头道:“那皇帝已经来了。”
白冉闻言,一下跳起老高,只觉得脑仁嗡嗡作响,半天说不出话来。
“来,来了,当真来了?”
“掌柜的莫惊,”乔溯压低声音道,“听那鲁员外说,皇帝没来雨陵城,而是去了薄凉城。”
白冉道“他去薄凉城作甚?”
乔溯道:“皇帝听说了陆神医的事情,知道这厮和白掌柜苦战几番不落下风,得知此人有通天入地的本事,且到薄凉城寻他下落去了。”
白冉道:“陆神医死了,尸首都在山里找到了。”
乔溯挠挠头道:“这其中的缘由在下却不知晓,只知皇帝派了不少人手,掘地三尺也要把陆神医给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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