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里便剩下了两个人,一时间安静下来。
寒洛宸没了可说话的人,沉默着躺下去。眼睛转了转,又看向她,是不闭。
因为睡眠不足,她语气不好,神情也不耐,“看什么?”
寒洛宸的脸还有着错落的伤痕,尤其嘴角边一块鲜红,也不知是磕破还是被抡的。这样安静下来,也倒是无辜清俊的模样,不过他原本性子恶劣放肆,嘴里也吐不出什么好话。
“看你。”
蓝清川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理他。
可少年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肆意的眼神将她从头到脚转了个遍。灯下观美人,他倒是少见这样冷淡又这样好看的女孩子,也不知道自小是不是吃那天山的雪水才长成如今的样子。
浓密微微鬈曲的长发。
好美玉雕刻的眉眼。
嘴唇玲珑优美,像胭脂染成的颜色。
身段修长纤细又倨韧,并无柔弱。
唔。处处都是自己喜欢的。他十年来,统共遇这么个处处满意的姑娘。在这种十分恰巧又恰当的时机下,让他遇见了她,简直是天的安排。
在这样毫不掩饰的目光下,她原本冰冷的脸更加冷漠,薄薄的玉白肌肤似乎穿进了夜风,整个人冰凉沉静。她再也没有看那肆佞的少年,连窗幔都没有拉,直直走了出去。房门边的女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再有什么动静,回你自己家去吧,我忍耐到此。”背影渐渐走远,看也看不到了。
根本不受她威胁,寒洛宸支起了脚,收回视线,眯着眼睛望向窗外。
说是夜色,却黑带着光亮。沉美寂静,又不可触摸,像方才那个人。怎地身边尽是这样冷淡让他接触不到而生出抵触的人,纵是距离多么接近。如他的父母,他两位年少有为的哥哥。无人在乎他心里那方愈加黑暗孤独近乎塌陷的岛屿,无人在意他微不足道在他们眼极其幼稚可笑的反抗。他有什么,不过是寒家老幺的身份,一个无足轻重的身份。望着望着,莫名之,他又烦躁了起来,指挥女仆道,
“去,把窗帘拉。”
寒洛宸在她家别墅吃好睡好躺了一个星期。伤好之后,骆杰过来接走了他,两个人一阵风似的,很快没了影子。
走的时候,他恢复以往的睥睨傲慢,容颜凌厉又秀净夺人。女管家看着他勾起一抹逼人的笑,“替我谢谢蓝清川。”说罢跳进了他那张扬的法拉利里,又回头挑了眉说,“我会再来的。”
这十七的少年,青春而鲜活,嚣张而肆意,像从来没有将世界纳入眼里,你想不通他究竟想着什么,又想干些什么。
蓝清川知道后,也不再去管他,谁知道他会做什么,他总是有无穷的精力。很快,这少年便被她抛在脑后。
谁能知道,这生活小小的插曲,后来逐渐掀出了多大的巨浪。多少年后回想起来,只不过是两个人都太过年轻。蓝清川也不会想到,她会这样自由肆意地活过,如同夏季盛放的樱花,与这个少年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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