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无心的小茅屋里,千帐已将乌参带了回来。本就是万事俱备,只差这一味辅料,故此片刻便将药制了出来。月无心将药分成两包,一包喂给碧空尽服下,另一包则交给千帐保管。
千帐念着我还未归来,又托月无心使个术法给我传话。若是平常,我是能听到的,可如今我身在锁魂山顶。经历了重重阵法的摧残,月无心用来传话的那点法力早已被消磨尽,我也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我原本以为云泽能替我点化点化,使我的法力更精进些。现下看来却是我多想了。
他托了小绒球给我送来一张表单,那上面列了十五日,每日做什么都写的清清楚楚。我盯着那表单实在有些无奈,仿佛,仿佛接下来的半月,我是要陪一个孩童玩耍。那表单上的字倒是写得好看,只是......第一日,堆雪人;第二日,放风筝;第三日,捕蝴蝶......分明与提升法力没有半点关系。
虽在心中暗自好笑,我却还是在小绒球的带领下来到指定的地方等他。按照表单上所写,第一日是堆雪人。我环顾四周,放眼望去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和朝我走近的一点火红。
我见他走近,伸手在空中划出一面光墙。
“你这是在做什么?”他站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你不是要堆雪人吗?”我从地上隔空抓起一捧雪,翻手便从光墙扔了过去,那雪便乖乖的聚成一团,汇聚成一个十分标志的雪人儿。
“我那表单上所写的堆雪人不是这样的,”他摇摇头叹了口气,挥手打碎了我的光墙,又将地上的雪恢复原样。
“是像这样。”他伸手捧了一堆雪摆在面前,再慢慢将雪往上挪放。我这才明白了些,他是万年待在山中不曾出去,却能通过法术看到外面的世界。许是看到了人间孩童所玩的游戏,也想学着样解解闷,便叫上我陪他一道。
我在天宫不过百年之久,便时常觉着烦闷,想着他在这山中万年,这些孩子气的把戏,我便也能够理解了。
我学着他的样捧着雪往上堆,小绒球在一旁的空地上打着滚,雪白的绒毛与雪地交相辉映,实在可爱的很。
我一时忍不住放下手中未堆完的雪人,跑过去抱起小绒球揉了揉,“这世上竟有如此可爱的雪团子,真是太讨人喜欢了。”我少见的笑开了花,用侧脸在小绒球的背上使劲蹭了蹭。
“哦?是吗?”云泽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点滴雪花,“拿爪子拍你的时候也如这般可爱么?”
我大抵知道这个人为何法力如此高深了,许是言语上常得罪人,仇家太多了便须好好修炼才得以保命。我虽法力上斗不过他,这口气却是要出的。
我将小绒球挪到一只手上抱着,另一只手悄悄在背后的地上抓了一大把雪,用法力凝成球,趁云泽不觉,飞快的向他砸去。
“啊!”惊叫却是从我嘴里发出来的。
云泽好似看破了我的小伎俩,便早有防备的挡了我的一击,还顺带着替那雪球改了个方向。
我被雪球砸在肩上,虽没有很疼,我却莫名的有些委屈。遇到云泽以前,我几乎不曾记恨过谁。一来是倚着我的身份法力和冷漠的性子,少有人会得罪到我,二来是就算有什么仇什么怨,我向来是当场就报了。只有千帐父子俩算是例外,魔尊在伏灵山那一掌只因我晕了过去,便先记着,而千帐的法力在我之上,但总还能找到机会挫挫他的锐气。
唯有在云泽这里,我却只有受气的份。碍着天族北战神的名号,我只把女儿身当男儿用,行事也当如男儿般洒脱。可接连好几天,不是受伤便是被他言语上气到,我总觉委屈得很。
我不再同他搭话,抱着小绒球坐到一边。他却还不放过我,又捏了几个雪球朝我砸过来,明明没有法力的帮衬,他却砸得很准。我胳膊上,腿上连着挨了几下,即便是不疼,心里也有同他一战的冲动。但心中想想而已,我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便只能忍着。我抱着小绒球一动不动,任他雪球不断地打在我身上,面上也是全无表情。
“生气了?”他好似终于砸够了,便挪到我身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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