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说:“不是用来引领魂魄的吗?又好像叫引魂鸡。”
他俩一知半解,接不上这话。小龙就岔开话题说:“这鸡绑的好好的,怎么早不跑晚不跑偏偏灯灭了它跑起来了?要说没绑好也有点假啊,真吓人!”
赵亮说:“可能灯一灭它就急着想跑,猛挣了一下。”
此话封住了大家的嘴,但三人此时心里脑里全是问号,不愿多说,只在心里盘算。绑紧了鸡来到前面,见引魂灯又已熄了,他们也不言语,坐下开始摆弄点着、烧纸。
朱浩点着一页纸钱,递到四方坑里说:“俺姥爷啊,别生气啦!消消气吧!儿孙不在却还有外孙啊,今儿你的外孙不都来看你了吗?”
他俩齐应和着“对啊!这守灵他儿子,孙子都不来,那个老小一家不是刚也过来了吗?谁知道来了就是找地睡觉,也不来看一看,守灵也不来,倒叫俺几个外孙,外甥跑来守灵!”
小龙说完只在心里叹气,直恨自己没有力量,只能默默接受这一切。朱浩不停重复着刚才的话,似是劝慰着谁一样不知疲倦,旁边二人听着像吃了安心丸,渐渐地也不慌了。
约摸半天工夫灯唰地又亮了,鼓风机、大风扇也呼呼地喧吵起来,气垫得了气又摇摇摆摆地站立起来,周围又恢复了聒噪,大家心里落了定,都长舒一口气。谁知这时,前面的木门却悄摸地被推开了,呜呜丫丫的一阵惨叫,三人回头纹丝不动,又惊出一身冷汗,干巴巴地望着那块摇摆不定的奠布。
后一阵沉沉的脚步声出来,他们仨才松了口气。奠布一掀,谷坡一张老脸冒了出来,只见他满眼血丝,没有表情,淡淡地说道:“好了,你几个回去吧,后面俺几个来守。”
朱浩见了谷坡就说:“老舅,刚才咋回事?停电了?可给俺几个吓毁了!”
谷坡说:“嗯,刚村里停电了。”
朱浩接着喋喋不休:“你都不知道,刚才多吓人,灯一黑,鸡就跑出来了,吓得我用纸钱一照它才不跑了,俺几个又把它捆起来,坐这又劝了俺姥爷半天,可算是劝好了,灯也来了,电也来了…”
谷坡听说注目思索着,嘴里敷衍道:“嗯,去吧去吧。”
三人于是惴惴不安地离开了。
回去宾馆路上,天现鱼肚,晨风刺骨。可巧,转角过去顶头碰见谷珍、谷珠、谷瑛并霄玉、彩云、谷民媳妇、小堃、筱烟、筱云正一路说话走来,他们就把刚才灯熄鸡跑的事详详细细地说了通透。
又加了点料:“正说着马上一会俺几个舅跟你孙子就过来看你了,哎!话音刚落,来电了!我的天!真把俺几个吓毁了…”
众人听说脸上一片煞白,也许是一夜也没睡好,又是早起,总快快地辞了他们,快步朝谷大房屋去了。
三人回去也没睡好,沉沉地才刚睡了一猛子,朱浩又把大家叫起来,说是姥爷要下地了。
于是三人一头浆糊奔着谷大门口赶去,至到地方,见大家都已排好了队,他们仨进到中间,朱友仁把几个小孩撤下,让他们三个扛着纸扎的童子,桌椅站好。后面哭声惨烈不止,及至棺材合上,哭声更紧,细听却只有谷珠的哭声最为凄惨,其余的声音倒像只是陪衬。
下完地,烧完纸扎,放完炮仗,众人鞠躬磕头不在话下,谷珠等人又扑到坟上哭了一阵,谷珠满面泪水哭喊道:“我的妈爸啊…你们就这样去了啊我的妈爸啊”
众人无不动容静静伫立,赵亮见忙叫朱浩:“快把你妈扶起来去,天热,哭坏了。”
朱浩动了一下身子,又收回站立。
赵亮回头又催了一声:“快去啊”
朱浩慢慢说道:“你不了解俺妈。”
随即谷坡等人上前把妇女们都拉了起来。呼喝众人回去。
众人散了回家,路上筱烟问霄玉道:“为啥不给爷爷立个碑呢?”
霄玉沉默了一会说:“谁知道呢!”
后一日,因各家事忙,都不能久留,谷坡等人商议再请一天的客当是头七了,烧完纸磕完头就算了。大家又与往常无二混了一天,后天大路朝天众人皆散。谷坡一家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开车的当儿,只见谷民媳妇吆喝着有东西要给他们,颠颠地从门里跑出来。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