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几排笼子里又困着兔子、野鸡、刺猬、獐子、狍子,又有两三处篱笆围着鸡鸭豢养在里面,他们眼花缭乱,满口直勾勾地张着,说不出话来。
不知哪里又有口水井,总有细细的水声流进耳朵里,众人只觉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入得堂屋,当中一副桃花源全景图映入眼帘,画的是:三两瀑布,青翠山脉,若隐若现几处诙谐人家,上有一轮红日当空,下有清泉映照山石。
屋中左右两根大理石堆砌的柱子十分显眼。墙壁上字画甚多,一幅幅扫视过去却吸住了眼睛。
右侧通后院的一角门侧还架着一把剑,长约两尺半,通体铁制,剑身中鼓下尖似一扁锥,剑柄镶以紫色不明石块,或深或浅,不觉一股凌厉诡谲之劲直逼面来。
满堂满屋有一股浓郁的书木之香,却又不见哪里有书架,让人心生疑惑,又让人感觉仿佛来到几十年前。
冯家各人收睛,面前摆了一个大圆木桌子,凉菜全部摆齐,众人于是坐当。
一会儿似酒店里上菜一样,老妪不停从后院端上菜来,他们多年不见,难免叙谈起当年青葱岁月来,又提及其中一些插曲趣事,或哭或笑,慢饮慢酌。
天渐黑了,小辉回视屋外看得月凉凉一片洒在院里,又惊得这院落变得另一个景象,感慨了一声。谷坡一眼瞧见,来了兴致,问道:“你家少爷多大了?今年可上学了?”
冯沅回道:“今年就要去初中了,他妈说,在电视里看到他是镇里的第一名,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谷坡笑道:“我一看这孩子就说是聪明顶顶的,模样还俊,亏你怎么生的!”
冯沅笑道:”你这嘴倒是跟以前没变,直来直去,那还能怎么生?不是我这好模子又哪来的他?“
霄玉说道:“你也不用怨我没给你生个儿,咱家闺女也是俊的,人见人爱,没有不喜欢的!”
熏芳说:“嫂子看你就知道了,美人坯子,生的闺女哪有不讨人爱的?小丫头可醒了?没什么大碍了吧?”
霄玉叹了口气,说道:“没事了,就是喝一肚子水,都卸出来了,这几天没有什么胃口,平时也不下来吃饭,你不说我还忘了,总得叫她来谢谢你们才对!”
说罢就起身朝后院走去,不多会就领着一个水灵灵的姑娘出来了。
小辉打眼一瞧,又是那女孩,心里直呼开心。
筱烟梳了一根长辫马尾,用白色蝴蝶结扎起来,着一身碎散散小白裙,摇摇不满地走过来。
小辉挪不开眼睛,近了跟前,只见她颊不施而削,唇不点而亮,眉淡如细笔勾勒,睛柔似水杏温泉,心里大喊一声好漂亮啊!
只是眼角怎么略带着些悲伤?他不禁好奇起来,又慢慢刺到了心里,也微微感伤起来。忽想起那个帕子上的人,一时神游天外。
筱烟看他像个傻子一样盯着自己,嗤地抿嘴一笑。到了跟前,歪了下头,微微笑了一记,说了声谢谢。
小辉忙站起来连说两个没事。
筱烟又一一谢过冯家两个,被霄玉按在小辉旁边坐下。
这边坐当,耳听得熏芳忙嘱咐她说:“以后可不兴再去大闸了啊,太危险了!要知道这次没淹个好歹那是恰好你大伯伯和你兄弟刚好遇着,下回要是没有人,可真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喽!”
霄玉接着说道:“就是啊,她平时也乖,从不乱跑,我正要问问她昨儿为了啥跑到大闸去?”说着转过身来。
筱烟答道:“想去捡草莓吃,路上有青苔,滑着了。”
霄玉听闻忙骂道:“你看看,那地方能去玩吗?再有下次,腿给你打折了!”
熏芳只管安慰,又嘱咐了一番,接着众人各自说起自己的嘱咐,筱烟只是低着头,点着头。
话题飞转,他们六人又开始谈天说地地聊了起来,只剩下他俩尴不尴尬不尬坐在一角,都不敢乱搭讪,只用余光扫着对方。
没多会儿,咕咕几声鸟叫,惊得冯沅想起来夜深了,起身就要回去。霄玉、谷坡百般劝留,最后留不住,就打开大铁门送到几十步岔道口那里,闲话几句就分开了手,一边吩咐着改日来玩,一边回应着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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