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人群中不少人都变了脸色。
“让开,让开”
这些人不敢再耽误,发疯似的朝外挤去,像是自家走水了一般。
宣武门大街偏西,潘大学士府邸。
潘樾,在内阁中的地位,仅次于首辅齐贤贞。
在大乾开国以前,潘家就是京畿道有名的豪门大户,自从潘樾踏入官场后,潘家更是风光无限,光是这宅邸个规模,都比周围几户人家大上许多。
午后,潘樾处理完公务,就在堂中陪小孙子下着弹棋。
不多时,正堂的大门突然被敲响,同时传来仆人潘伍焦急的声音:“老爷,仆有要事禀报。”
“进来吧。”潘樾淡淡道。
潘伍推开门,急步走进来,低声在潘樾耳旁说了几句。
潘樾正要落子,听他说完这几句后,手上的动作顿时僵住了。
“爷爷,该你啦。”小孙子不满的催促道。
潘樾回过神来,招来旁边的侍女,让侍女继续陪孙子下棋,他则起身朝旁走去。
“你把那厮做的事,一件不落的告诉我!”潘樾坐在太师椅上,神情凝重的道。
潘伍赶紧道:“是这样的”
快速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潘樾越听越是生气,下颚的长须都抖动起来。
“这个混账,倒是一副好算计!”潘樾啪的一声拍在茶几上,将堂中众人吓了一跳。
潘伍不安的道:“老爷,咱们该如何办?是否让京兆府的衙役出面,将他那台子给拆了?”
潘樾想了想,摇头道:“不可,他大势已成,若我们逆势而为,他定会借题发挥,我们反而奈何不了他了。”
“那该如何是好”
潘樾闭目沉思起来。
先前,薛文誉上门募捐时,他还着实冷嘲热讽了一番,说想靠向官员募捐来筹集钱粮,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还不如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建议。
薛文誉也是个犟驴脾气,哪里肯让他得逞,二话不说就直接走人了。
事实证明,潘樾说的很有道理。
如今,薛文誉在朝中的名声并不好,那些官员根本不给他面子,反而还出言奚落,借机羞辱。
果然,在宣武门大街走了一遭后,他只筹集了不到二百两银子,以如今的粮价,连五十石糙米都买不起。
依潘樾所想,等他处处碰壁后,定会认清现实,来找自己伏低做小。
谁知,他在宣武门失利后,竟想出了去东市找商人筹集钱粮的办法。
对于此事,潘樾也没放在心上。
能在东市行商的商人,基本都和朝中官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立刻就放出了消息,让朝中官员去打了招呼,务必让薛文誉空手而归。
事实证明,这些官员的确神通广大。
除了闲云斋出了点岔子,被薛文誉抓住把柄,募得了几百两银子外。
其后,他是连吃了几次闭门羹,连一文钱也没募集到。
这时,薛文誉才终于心灰意冷,放弃了继续募捐的打算。
潘樾见计划成功,就等着薛文誉上门,让自己狠宰他几刀,出一口心中恶气。
谁知,他却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竟然因势导利,做了个天大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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