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刘府。
黎定凑到薛文誉身边,数了数木箱中的铜钱,气愤道:“这也太抠了吧,才三十几文钱,如今连一斤米都买不到了。”
“不是抠,这是在故意羞辱我。”薛文誉脸色铁青的道。
黎定忿忿道:“我听人说,兴定伯为了得到秦州守备的实职,贿赂了他二百两银子,他却连一两银子都不肯吐出来,真是太过分了。”
薛文誉侧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那你有没有他受贿的实据?”
“额没有。”
“那不就得了。”
薛文誉看了看左右,小声道:“他要是捐的多了,我还不乐意呢!”
“这是为何”黎定惊讶的立在原地,十分的不解。
“届时自有分晓,咱们赶紧去下一家吧。”薛文誉一声令下,身后的乐器班子继续吹弹起来。
宣武门这条街上,基本住的都是朝中要员,薛文誉带人募捐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各个府邸。
“这小子还有脸来募捐,真不怕被唾沫淹死!”
“咎由自取,以为这钦差是好当的?”
“夫人,若是姓薛的来咱们府上,你就捐上几斗米粮应付一下。”
“哼,老夫给你台阶,你却不识抬举,老夫看你如何收场!”
“”
不约而同的,这些府邸主人皆是打定主意,要好好落落薛文誉的脸面。
公主府。
琳琅公主端坐在铜镜前,正小心翼翼的朝衣服上涂抹着玫瑰香水。
今日,她准备进宫一趟,去看望许久不见的李徽和吴氏。
还不等她收拾妥当,北雪就兴冲冲跑进房中,对琳琅公主道“公主,刚才夏侯询来禀报,说是有驸马的消息。”
“薛文誉?”
琳琅公主牵起衣袖,轻嗅片刻,才陶醉道“他最近不是在赈灾么,又搞了什么幺蛾子?”
北雪幸灾乐祸的笑道“据说粮价涨了,他手里的银子不够买粮,被逼的亲自上街募捐了。”
“他倒是舍得面子,现在情况如何?”
“听说,那些官员根本不给他面子,连跑了几十家,他才募得了一百多两银子,外加三百斤米粮,听说他回府时,脸都被气黑了!”北雪掩口笑道。
就这么点?
琳琅公主都愣住了,薛文誉的脸面还真是不值钱,募捐的这些银钱,对数千的灾民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难怪他会气成那样。
想了想,琳琅公主吩咐道“备车,本宫要去趟驸马府!”
走街串巷,一直用了一个半时辰,薛文誉才堪堪将这条街上的官员府邸走遍。
得亏今日是休沐之日,这些官员大多都在家中,并没有外出,才顺利走了个遍。
不出所料,官员们像是商量过似的,捐款时皆是推脱,说自己两袖清风,家无余粮,亦或是说还没发俸,只能意思意思以表心意。
而极个别朝中大员,等他上门时,先是训孙子似的训诫了他一顿,才象征性的捐了少许银子或是几十斤米粮。
回到府中,李策风风火火的迎了上来,口中叫道“姐夫,此行可还顺利?”
“你自己看吧。”薛文誉沉着脸,将记录的捐款明细表递给他。
李策虽然不爱读书,但字确实认识的,一目十行看下去,他的脸色也逐渐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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