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程壑就跟着郑栓来了。
薛文誉将一个包袱递给他,道:“明早,你替我将这些银子交到南营万县令手中,让他尽快到城中,无论是粗粮细粮,只要能管饱,全都买下来,千万不要耽搁。”
“这是何意?”程壑惊讶的问道。
“据说附近的应州、朱云县、参合等县都遭了暴雪侵袭,死伤不少,现在奸商都等粮价物资涨价,好大赚一笔!”
程壑惊道:“大人您是朝廷委派的赈灾钦差,还得自个儿掏钱买粮?”
“若是别人,自然不用,轮到我这,怕是得自己的想办法了。“薛文誉幽幽道。
身旁两人自然不懂他说的话,但也能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现今,城南的营房里还有五千多灾民,每天消耗的粮米都不是小数,若是粮价飞涨,那朝廷拨的银子就更不经花了。
权衡之下,薛文誉只能先拿现银买些粮米备着,万一要是粮价真的涨了,那他必定抓瞎。
程壑毕竟是商人出身,惊讶了一阵,很快就道:“公子也不用太过担心,京城人口百万,朝廷也不会坐视粮价飞涨的。”
“前些天边疆战事又起,要输送大量的粮米,户部官仓中的粮食不能动用,想靠朝廷靠放粮平抑粮价,我看是行不通的。
你尽早将银子带给万县令,我再让王发去趟宁禺县,趁消息还没传开多买些粮米备着。”
和程壑讨论了一番,见天色已经不早了,薛文誉才回到房中休息。
刚进卧房,脚下突然窜出一道黑影,吓的薛文誉差点撞到门上。
等看清那是他买的花猫时,才喝骂了几声,转身进了房中。
屋中,陆非烟正坐在铜镜前梳头,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刚洗浴过。
薛文誉嗅了嗅,屋中充斥着一股清香,和陆非烟身上的味道很像。
“公子,我去给您倒水。”陆非烟见他进来,忙起身说道。
“好。”薛文誉伸了个懒腰,顺势躺倒了床上。
等陆非烟端来洗脚水,房中已传来微弱的鼾声,定睛一瞧,薛文誉竟睡着了。
“看来真是累坏了。”
陆非烟戳了戳薛文誉的胳膊,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就提着裙子蹲了下去。
说来奇怪,薛文誉做了驸马,可是在洗浴方面,基本都是亲自动手,很少让人帮他。
以至于,到驸马府这些天来,几个侍女连他身子都没触碰过。
先前,陆非烟还以为薛文誉真的好男风,才不肯让侍女帮他洗脸洗脚。
但那晚过后,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同时心中有了另一个猜测。
他不肯让侍女伺候,应该是为了保护她们,免得公主拈酸吃醋。
“他倒是个好人,可惜妻子却非良配。”给薛文誉脱鞋的时候,陆非烟有些惋惜。
初次给男子洗脚,陆非烟心跳的厉害,她在宫里也没伺候过人,做起事来笨手笨脚,也不敢太过用力,生怕把薛文誉惊醒。
好不容易洗完脚,陆非烟已经累得香汗淋漓。
等她将铜盆里的水倒掉,进屋一看,薛文誉却已脱掉了衣衫,裹着被子睡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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