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哭过后,忽然从地上站起,冲进厨房,转而拎着一把菜刀冲到那个男人面前。她要杀了他,哪怕与他同归于尽。
那个男人强壮高大的身躯,此刻却懦弱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他满眼恐慌自责,痛苦的罪恶感浮在他的面容上。他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将她拖入另外一个房间。
就在他们互相撕扯争吵的时候,那个满脸稚嫩的小萝莉,却面露得意的笑容,满脸嘲笑地望着他们。那条粉色轻纱的妩媚睡裙,就那样若有似无地轻轻搭在她雪白的肩头。
小萝莉,不屑地对那个正在痛苦谩骂哭泣的女人说道。是我主动去勾引他的!我们在一起,已经很久了,只不过你不知道而已。
那个男人,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可怕的萝莉。她的心智,早已经大大超出了实际的年龄,甚至比成人还要老谋深算。
同时,她令他羞愧而汗颜,她就那样坦然地承担起一切,毫无畏惧地坦白出真相。
从此,事情并没有到此为止。否则,也不会发生那场悲剧。
那个米国男人,已经深深地陷入罪恶的深渊。可是她,却已经对他失去了兴趣。她不再给他机会,跟他刻意地保持距离,照死里吊高了他的胃口,令他在致命的诱惑和煎熬中生不如死。
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无法约束自己的疯狂欲念。于是,他开始在她每天放学的必经之路去堵截她。
那条小路的边上,恰好有一座废旧的房屋。红砖灰瓦,断壁残垣,门前是成堆的瓦砾和碎砖。
她每次都会被强行拉入那间破房子,被迫听着一阵阵似懂非懂的英语呢喃,还有潮涌般粗重的呼吸。
等到天色漆黑,明月高悬的时候,她才会尽力扯平皱巴巴的白衣蓝裙,跟着那个米国男人沿着小路回家。
后来的后来,那个米国男人终于死在那座废旧的房屋中。噩梦终止,可是却没能从她的脑子里消失。
继续蜿蜒行进的日子里,新的恶梦代替了旧的恶梦,仅此而已。跟以往不同的是,在之后的日子里,她在黑暗冰冷的噩梦中,不再是孤身一人,还有一个叫薛治的同行者。
薛治,你现在恨我吗?你后悔过吗?晴子慢慢弯下身子,轻轻拧开水龙头,看着缓缓流淌的水流,将脸庞深深地浸入池水中。
她的肩头,微微颤抖,好半天才停息下来。她抬起头,慢慢直起身子,从旁边墙上的盒子里抽出一张纸巾,对着镜子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水珠。
忽然,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愕然望着眼前的镜子。在镜子里,她清楚地看到,有个时常出现在她噩梦中的脸孔,此刻就伫立在她的身后。
那张无法挥去的男人面孔,就是那位当晚在走廊里对峙过的老警察。他拄着拐杖,定定地看着镜中的晴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晴子一动不动,僵立在那里。
老警察,神情肃穆地向前移动着脚步。在距离晴子两三步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凝神注视着晴子。
晴子发出一声深沉无奈的叹息,无可退却地转过身子,近在咫尺地面对着那位老警察。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是了解我的,我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干得出来。况且,我对生命早就感到疲倦至极,我早就活够了!你这下满意了吗?如果你想让我死,我现在就可以从楼上跳下去!只是,求你一定放过薛治,他是无辜的!
老警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眼前这个女孩子,是不容小觑的。她的智商和思维,还有缜密的内心,甚至超出了很多成年人。
晴子讥讽地一笑,看着老警察说道。你不相信我的话,是吗?你以为我躲了你这么多年,是因为心里害怕最终的后果吗?我今天就告诉你,在我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害怕这两个字!我唯一在乎的,就是薛治的人生和幸福。我对他的爱,没有任何人能够了解。
晴子说完,猛然冲向洗手台,手脚利索地爬了上去。然后,她紧接着高高抬起一条长腿,够向距离台面不算太高的开阔窗台。
转眼之间,她就轻巧麻利地骑在窗台上,脸上露出得胜般快意十足的笑容,居高临下地看着地面上惊慌大喊的老人。
老人一边大喊着来人!一边颤巍巍地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照片,冲着晴子用力摇动着。
晴子姑娘,你千万别冲动,快点下来,我有话跟你说、、、、、、老警察失声呼喊,眼中露出急切的目光。
晴子不屑地瞄了那张照片一眼,像是一只即将翱翔蓝天的鸟儿,双臂向后高高地扬起,身躯慢慢仰躺下去。
薛治,我爱你,请你不要忘记我。这是我,最后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了,对不起、、、、、、晴子的耳边充斥着呼呼的风声,在无边的黑暗里无声地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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