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朝鲁家族的所在地,包巴图让副将宣读了可汗的命令,然后下令执行。
朝鲁的家族只有他和弟弟两家,共计十七人,分住在四个蒙古包中。可是屠杀过后,副将在清点人数时,怎么查都是只有十六人。
就在众人感到疑惑的时候,人们看到在草原的深处,有一个孩子跃上了马上,正在向远处奔驰。副将欲带人去追,包巴图止住了他,然后领人到可汗处交差。那跑掉的孩子便是阿拉坦其其格。如果当时二百骑兵尽力去追,阿拉坦其其格是跑不掉的,因为她的马总有疲惫的时候。
看到朋友落难,包巴图心有不忍,便想救那朝鲁家的孩子。
那两个副将还都心善,并没有告发包巴图。后来因为一位副将犯了法,可汗欲将他处死,这位副将才将这件事说了出来,想靠此事免去自己的死刑。谁想可汗大怒,不仅没有免去副将的死,反而将包巴图打入大牢,而包巴图的家人,全部撵到更远的额济勒河附近。后来,可汗需要有人为他领兵打仗,又把包巴图从牢里放出来,重新起用他。
包大愣道:“她认定是我们包家害死她全家,我的父亲是罪魁祸首。”
易逢春没想到沙白萱会有这样一个悲苦的身世:“那你没有向她解释?”
包大愣道:“刚才,我们用蒙古语争吵了好久,你也听见了。她认定是我们包家举报的,是我父亲害死她全家的。我说那时你才七八岁,事情那么复杂,你怎么可能就断定是我家做的事?然后不依不饶地向我家复仇?我说,如果是我家错了,我肯定认账。可这件事我父亲有什么的过错?可汗不派他,肯定还会派别人。那样的话,你可能都无法逃掉。你能逃走,纯属我父亲放你一条生路。”
易逢春想起了自己最初遇到沙白萱的情景。那时并没有感到她与内地女子有什么不同。现在细想起来,还是有许多的痕迹可以印证这个蒙古族女子当初就与一般的内地女子不同。
记得沙白萱曾骑过一次马,只见她上马下马自如得如同上下床。沙白萱说家中有一匹马用来耕地,她常骑这马,因此学会骑马。易逢春也就信了,现在看来,如果不是从小就骑,怎么能对骑马如此娴熟?
还有,虽然沙白萱也曾有过嫉妒,但她比起内地女子显得大度和豁达许多,蒙古族的可汗的女人虽然多,但她们相处起来却比汉人的多妻家庭融洽。这是蒙古族女人的特点。还有,沙白萱说话直来直去,这也是蒙古族人的特点。
可是,自己当初为什么一直没有想到沙白萱是蒙古族女人呢?易逢春不停地问自己。
这时有仆人来报,说大夫人骑了一匹白马,出谷去了。
易逢春叹了口气,知道就是派人去追,也很难再劝回沙白萱,也许,她在外散散心就会回来。易逢春回道:“这事我知道了,你们为客人再换间客房,然后把这里收拾一下。”
包大愣和包三愣换了客房。易逢春对二人说道:“你们先在这里休息。我需要回房休息一下。三愣的身体刚刚复元,你们可在谷里住些时日。正好我的公子也出外多日才回来,中午我们喝些酒叙谈叙谈。”
易逢春毕竟已经七十多岁,一夜几乎没怎么休息,体力有些不支,他想要回房躺上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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