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捋了捋棕黄的胡子,默然无语。
华文轩皱了皱眉,话锋一转,“既是如此,那文轩就先行告辞了,长沙城下等着诸位大驾光临!”
孙权眉头一挑,身后的陆逊起身拦道:“文轩公子稍安勿躁,此番我等应邀来谈,足以证明我主并非想要与公子为敌,只不过如今你我两家毗邻,荆州又在江东上游,为保江东百万父老,主公不得不防啊!”
华文轩见陆逊这般态度,也是冷笑了一下,“如今文轩手握天子遗诏,平定荆州联协诸侯讨伐曹氏,哪里有心思管你江东事务!仲谋将军何必在我这里白费功夫,如今曹丕志在河北,徐州空虚,广陵陈元龙又随我来了荆州,正是你孙家渡江之时,何苦一门心思寻我的晦气?!难道我华文轩这点手段还挡不住你江东这点兵马?”
孙权皱了皱眉,汉寿的情形,早有哨探禀明了,华文轩一人降服四郡联军的情形,以讹传讹之间更是夸大了不知多少倍,原本孙权是将信将疑的,但那周瑜昔日与孙策在寿春城外亲眼见识过华文轩的手段,佐证之下,更让孙权心惊胆寒了。只是一直苦于颜面,进退不得,这才不得不继续进驻巴陵。
孙权深提了一口气,看向华文轩,“仲谋并非一门心思进图荆州,只不过形势所迫而已,如今曹氏擅权跋扈,乃是天下共敌,仲谋亦想提兵北上,但是文轩公子乃是世间猛虎,如今曹家放虎归山,又在我江东毗邻之地,怎能不防呢?”
华文轩听了孙权这口气,便知他底气已泄,轻声说道:“虽然我与仲谋将军并未深交,但伯符将军对我有恩,孙家救寿春的人情,曹丕不记得,我华文轩记得!仲谋将军只管放心,如今我的目标只有曹丕一人,便是占荆州也不过为了有安身立命之所,仲谋将军只要信得过我华文轩,你我便以江夏、长沙为界,互不越界,秋毫无犯!”
孙权舔了舔嘴唇,看向周瑜,周瑜起身拱手说道:“文轩公子的意思,你我以此为界各取天下?”
华文轩点了点头,“旦过江去,信马由缰,文轩初定荆州,不比你江东安稳,益州刘璋如今屯兵巴东虎视眈眈,江北之地,孙将军自取之吧!”
孙权微微一笑,端起茶盏,朝着华文轩一举,“文轩公子快人快语,仲谋倒是钦佩的很!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两人碰了一盏,周瑜在旁边若有所思地看着华文轩,“如今曹家大举北伐,徐州防守空虚,但是宛城一线近许都,又有洛阳、长安在旁,文轩公子难道要从此处北上?”
华文轩抿了抿嘴,这周瑜是在探底?明眼人都知道,他孙家自曲阿北上广陵,徐州空乏,一路必然顺风顺水,但是一则江东幅员辽阔,又有长江之便,最怕的就是上游的华文轩趁虚而入,二则若是两家兵马同出,他孙家的压力也小得多了不是,这周瑜说到底是为孙家着想,不得不谨慎应对。
徐庶看了看周瑜,心中揣摩了一下,笑了笑说道:“如今荆州方定,政局不稳,讨曹虽是头等大事,却是着不得急!荆州不比江东,钱粮军需都得现筹!便是要进军,怕是也得等暑劲过了再说!”
周瑜笑了一下,不再言语。
两下说定,这边周瑜便命大舰靠岸,华文轩等人上岸少歇,便要坐小艇回去,正在寒暄着,忽然远处一彪轻骑猛然冲过来,马上一银甲将头带血红面甲手持一杆烁金月牙戟直奔华文轩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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