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白骨洞之行之所以让他感到兴奋,是因为这次在梦境中他已经不再是完全忘记现实的失忆者了,虽然梦境中对现实的身份还是不记得,但与梦境相关的情节但是模模糊糊地有了些印象。比如在白骨梦境中,他就隐隐约约地知道了白骨精的身份,以及她将要被猴子大棒打死的命运。
对梦境的掌握又加深了一点,不知道到最后会不会完全能记得现实中事情呢?那样的话再到梦境中自己也算是能“前知”的奇人了。
段明辉美美地想道,然后转念又一想,即使能在梦里前知,对自己的现实又有什么帮助呢?不过是比较真实的意淫罢了。糟了,这都几点了,还得赶回去给儿子做饭!
看儿子近乎狼吞虎咽地吃着自己从早餐摊上买来肉包子和豆腐脑,段明辉差点心酸愧疚地落下泪来。还好半年多了,他现在已经勉强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慢点吃,别咽着了。喜欢吃以后爸爸就天天给你买!”他轻拍着儿子削瘦的背,口中慈爱地说道。
“呼——”儿子咽下最后一口豆腐脑,乖巧地自己背起了小书包,临出门时突然回过头来对段明辉问道:“我吃饱了,你还没吃吧?”
“走吧,爸爸吃过了,走,送你上学去!”段明辉抚着儿子的头,欣慰地笑道。
将儿子送到幼儿园门口,儿子坚持自己进去。段明辉就目送着他走进中班的教室才离开,匆匆地向厂里赶去。
虽然在县医院里找到了活,但厂里的工作还不能丢。因为老达头告诉他,县医院里特殊搬运工的活儿只能是临时工,他都干了几十年了,都还只是个临时工。
“正式工都是有编制的,哪会给我们这种没关系,没本事的外人?而且用临时工出了问题医院里也好推诿责任。就这临时工的活儿也不知道多少人抢着做呢?”老达头如是说道。
“真的假的,一个搬尸体的活儿也有人抢?我报到时看您那急切的样怎么那么不象呢?”当时段明辉腆笑着问道。
老达头乜邪着眼,吐出一口呛人的劣质烟烟圈,“一星期前你来看看?我现在的这个小屋哪天不挤满了巴结我想让我给他派活儿的后生?要不是发生了那件事,这样的美差哪轮到你这外人的头上?”
“哦,那我还真是幸运,达叔,能不能说说‘那件事’是啥事?”段明辉陪笑道,拙劣地巴结着自己唯一的顶头上司。
老达头又乜邪着眼看了他一眼,狠狠地吸了口烟,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悠悠道:“小段啊,我看你也挺顺眼的,是个厚实的后生,达叔我也不瞒你,昨晚没告诉你是因为活儿太急。当然老头子我也是存了点私心,我这儿也确实是急需人,不过老头子我光明了大半辈子了,也不想在这事上哄你。你不是县城人,所以可能不知道半个月县医院里发生的事儿——不过,后生,你不是说你家就是不远处梦庄的吗?怎么会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这事呢?你平时不上网不玩手机的吗?”
“呵呵,我也看您老挺顺眼的,我也不嫌丢人,就实说了,我媳妇半年前跑了,家里一贫如洗,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家里但凡值点钱的东西都卖了,手机电脑的都半年多没碰过了。”段明辉讪讪道。
“小子混的够惨的啊,不过没事,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老婆跑了再找,钱没了再挣就是!你看老头子我打了一辈子的光棍,干了大半辈子的临时工不也活的乐呵呵的吗?人呢,想开点,眼一睁一闭也就糊弄过了,别在意那么多有的没的——”穿着邋遢,头发花白蓬乱的达叔嘴里叼着劣质烟,翘着二郎腿豪迈地说道。
“呃-----混得像您老这样也确实只能这么‘豪迈’了。”段明辉心里如是想着,嘴里当然不能说出口,只好打岔问道:“您老还没说半个月前啥事呢?”
“太平间还能有啥事出名?闹鬼呗!”达叔满不在乎地随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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