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总是森严而又让人望而生畏的地方,林凤雪看着这层层的守卫真的想不出解救钟罄的办法,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可能只是站在衙门门口跺脚了。
钟罄被两个捕快生拉硬拽上了公堂,看样子酒还没有醒,可是既然到了公堂之上,无论是什么状态都没人会伺候你的,现在钟罄已经被直接推倒在地上了。
县令姓吴,五十多岁,留着一撇小胡子,眼神中既没有官场上的圆滑也没有无能的愚笨,可以说就是比普通人强一点,座到这个位置刚刚好。在他印象里他的管辖内应该很久没有审过命案了,可是没审归没审,这一出事可就是大事了。
“啪”吴县令将惊堂木拍在了桌上,围观的吵杂声立马停止了。
“下面所跪......”他刚想问下面所跪何人,可是见钟罄是趴着的,便把话又收了回去。一众衙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笑又不敢,直憋得脸红脖子粗。
县令也知道自己失言了,赶紧清了清嗓子轻咳了两声,对着陆捕头说道:“陆捕头,把犯人搀起来,让他跪好,趴在公堂上太过有失体统了。”
听到县令大人的交代,陆捕头赶紧吩咐左右把钟罄拉了起来,可是虽然是跪着,钟罄的身体依然是晃晃悠悠的。那些衙差奉事多年还真是第一次见此场景,这回可真是绷不住了,同时笑出了声。
吴县令又是将惊堂木一拍,冲着堂下喊道:“肃静,谁再笑打他二十大板。”
看到县令大人发怒了,这些衙差们感觉稳了稳情绪闭上了嘴。
门口的谢无涯已经看不下去了,赶紧抱拳说道:“大人,此人无视公堂,昨日多次做出疯癫之事。而且大人千万别被他的样子蒙蔽了,此人武功奇高且极其怪异,今日我们和几位捕头赶到之时,他无端睡在现场,此事必有蹊跷,望大人明察。”
听谢无涯那么说,吴县令把头转向了陆捕头问道:“此事当真吗?”
陆捕头点了点头,答道:“确有此事。”
“既然如此,先去找盆凉水把这个疯子泼醒,我倒要看看他能疯到什么地步。”
听到县令大人的吩咐,下面几个衙差赶紧打来了水直接泼在了钟罄的身上。钟罄打了个激灵,然后看向了左右。
“你们这是什么酒?一点味道也没有。”说着还不住的摇着头。
吴县令只觉又好气又好笑,当官多年遇到的犯人多了,可是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疯子。他把惊堂木又是一拍,然后对着钟罄说道:“堂下那疯子,我来问你你叫什么,杀害骆天光一门的凶手可就是你啊?”
钟罄迷离的看着吴县令,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带到了公堂上。
他笑了笑然后答道:“大人,我好像是喝多了,也记不清了,不如您准备点好酒好菜让我回忆回忆,或许能够想起点什么呢。”
钟罄的话让吴县令气的差点连胡子都炸起来,他拍着桌子说道:“好酒好菜,我就让你吃个够,左右来人,先赏这疯子二十大板,让他吃饱再说。”
听到县令大人发话,左右衙差哪敢怠慢,赶忙拿起手中的家伙按倒了钟罄,随后就是一通乱打,可是这钟罄从头到尾也没喊一声,脸上依旧带着笑。
很快,二十大板打完了,吴县令捋了捋胡须问道:“那疯子,好酒好菜吃的可还满意?”
“满意,官家的酒菜味道就是不一样。我现在突然觉得有了精神。”说完伸了个懒腰,而且明显身体也不再晃了。
吴县令也是没办法了,他轻笑道:“若如此就请回答本官问你的问题吧,你叫什么名字,是否杀害骆府一门的凶手就是你啊?”
钟罄还是看了看左右,一众掌门正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好像随时都想冲上来将他撕掉。
“好吧大人,我叫钟罄,我想门口的几位江湖人士希望是我吧?那我承认就算了。”钟罄说道,然后还对门口的谢无涯挤了挤眼睛。
县令大人对钟罄所做的狗屁回答真的都没话说了,他摇了摇头然后继续问道:“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啊,你可要想清楚后果,公堂之上没有虚言,那你再说说你是怎么杀害那么多人的,又为什么杀人后还不走呢?”
钟罄想了想,然后挠了挠自己的头,看着县令答道:“应该就是我挥出一剑,然后那些人就都死了吧。至于为什么会留在那里我想应该是他家的酒还不错,所以我多喝了几杯吧。”
门口的谢无涯已经听不下去了,这钟罄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吗,他赶紧跨前两步对着县令大人又是抱了抱拳说道:“大人,这疯子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他以为自己是神仙吗?还一剑杀死了几十人。”只是谢无涯即使不说,县令大人当然也是明白的。
不过谢无涯的话却把钟罄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他转过头去看着谢无涯然后问道:“那谢掌门的意思就是人不是我杀的了?那我得先谢谢您为我洗脱嫌疑了。”说完笑的更加痛快了。
谢无涯被钟罄怼的满脸通红,但是却想不出什么话反驳,只气的甩了甩衣袖又走回了人堆。
原本严肃有秩的公堂今天却成了上演闹剧的场所,吴县令也被搞得晕头转向。
“疯子,这人绝对是疯子,师爷,把笔录给他,叫他签字画押,如果没有异议的话明日午时将他问斩,退堂。”说完吴县令起身摇着头走出了公堂。而钟罄连笔录看都没看就按上了手印,随后便被带到了牢房。
不过不管怎么说,起码钟罄是认罪了,而且也被定了死罪。看到这里谢无涯也对其他的江湖朋友说道:“咱们也散了吧,这疯子已经伏法了,骆兄的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说完带领众人也是离开了衙门。
虽然案子确实不小,可是审起来倒是真没费什么功夫,甚至比一些小偷小摸的案子还要快,不过听到钟罄明日被问斩的消息,林凤雪却真的慌了,她搞不清楚钟罄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自己明明没有做过的事却还要承认,而且是那么痛苦的承认。虽然父亲的事也是万分着急,可是她却不想离开,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对这个脏兮兮的年轻人那么挂怀。
“唉,还是先去镇口吧,也许天黑有机会潜进衙门的,到时候再想办法救这个笨蛋吧,真是上辈子欠他了。”林凤雪咬了咬牙,然后重新回到了镇口。
牢房里,钟罄被关进了死囚室,可是自打他进来后就没有消停过,除了跟隔壁牢房的犯人斗嘴,就是说话嘲讽牢房里的狱卒。搞得牢房内真的是乱糟糟的一团。
一位姓庄的年轻狱卒已经被钟罄快烦死了,本来平时脾气就不小,现在更是火冒三丈。
“唉,你消停点好吗?你就一天的活头了还那么活跃,小心老子提前送你走。”说着话,这姓庄的狱卒就拔出了妖刀敲打起来牢房的柱子。
钟罄显得不以为然,还是那副懒散的样子,他凑到了近前指着牢房说道:“这位大人啊,您看看既然我都快死了,您就不能给我个好的环境吗?这里也太黑了,搞得我怕怕的,所以才不得不住的讲话,而且环境差也就罢了,起码也得给我找个美女陪我喝酒吧。”
这姓庄的狱卒都快被钟罄气晕过去了,他伸出手指着钟罄说道:“你果然是个疯子,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牢房不是妓院。还有我再警告你一次,如果你再敢吵的话我就进去找东西把你的嘴堵上。”
其他狱卒看着两人争吵的样子都觉得好笑,不停的发出了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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