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师叫秦桑瑜,二十三四,与陈夏前身相当,也是刚刚申请支教来的新老师。前身一心还扑在那个前女友身上,与这个同他一起来支教的女老师并无太多交集。
陈夏开门,笑道:“秦老师,没事了,昨儿就是受了些寒气,一时间没挨过来。”
秦桑瑜微笑道:“没事就好,我待会熬些鱼汤,你好好补补!”
说着,秦桑瑜转身离开,眼角余光不经意扫了眼陈夏的房间,恰好瞧见陈夏放在木桌上的行李箱。
她停下脚步,顿了顿,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到最后却没有开口。
“麻烦秦老师了!”
陈夏脸上浮现一丝尴尬,一闪而逝。
秦桑瑜大概是知道他有离开的打算了,可她却没有站在道德的角度指责陈夏,反而选择默默的离开,小姑娘其实是个心思玲珑的人。
陈夏没过多去在意,老校长那边也有了些动静,他还是决定去说一声的好,不告而别终归太不近人情。说过了,以后影响也会小一些,不至于一辈子被一个黑点压着,抬不起头。
余江小学不大,并排一起总共也就七间瓦房。学校和寻常小学并不一样,只分了大小两个班级。三个老师分了三间,余下的四间两两打通作为学生的教室。
门前的操场上,学生少去玩耍的地方,青草碧绿。操场中央,三三两两并立着几根樟树。
操场上,看不见校门,没有讲台,没有旗杆,没有国旗。周围隐约可见一排篱笆把整个学校围了起来。
借着朝阳,陈夏望着眼前这一副景象,有些发愣。
前世的那个世界,这样的地方并不多了。前身记忆里,外面的那些学校,比这几间破落的木屋都要豪华。这番破落景象,与前世自己呆的孤儿院何其相似,他有些不太清楚余江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老校长门口,陈夏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老校长姓王,叫王立国,是个佝偻黝黑的老人,原先是余江村的村长。早年因为跟着别人出去打工,见识了些世面,回来当上村长之后,才把余江小学的框架给搭起来。
老校长没什么文化,在原主的记忆里,老校长连拼音都要拿来请教他和秦桑瑜。余江村附近一千多户人家,来小学里上课的也就一百二十几个学生。老校长其他时候,大多在走访余江村附近的村落,家家户户的游说,让他们把孩子都送来学校上课。
这样的人,陈夏打心底里敬佩,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他原先理好措辞渐渐凌乱。
“王校长!”
“小陈,进来坐,身子好些了没?”
老校长露出一口白牙,话语中夹杂着浓厚的乡音。
“就是受了些寒气,休息一晚好多了!”
“山沟里的孩子是调皮了些,不过他们都是在江边长大,跟野鸭子一个样,你和秦老师刚来,反倒让你们担心了。”
“没事!慢慢来,会习惯的。”陈夏应了一句,面对着跟前这个满脸黝黑还有些佝偻的老人,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能这样想就好,你和秦老师以后就负责教好学生就行,以后哪个孩子调皮了你直接跟我说,我来处理。”老校长严肃说道。
“校长,有空的话我想去城里一趟,买些东西!”陈夏憋在心里的话却突然间卡住,糊里糊涂应了一句。
“这没关系,等下我去找尕娃他爹商量下,哪天有空让他送你过去。你也顺道去问问秦老师,看下她要买什么没?”
“好的!”
走出房门,陈夏长呼出一口气。
前世他虽然跟着剧组走访过不少的贫困小学,但都是地方机关安排好才去。亲眼见识余江的情况,他心里突然感觉有些不安,憋在心里的话终归是没说出来。
校园里,陆陆续续有学生走进来,多了一份喧嚣。他们背着黑布书包,蹦蹦跳跳,大多穿着少数民族特有的服饰。有的在操场上,有的在屋檐下,还有个别调皮的爬到操场中央的樟树上。老校长操着陈夏听不懂的方言在操场边上呵斥着。
陈夏走到操场边上,远远望见一条大河,大河上偶有一两条小船划过。
就是因为这条江,把整个余江村隔绝在了世外。
陈夏心里没来由一阵烦躁。
“陈老师,汤好了,你来喝一些吧!”
秦桑瑜站在屋檐下叫他。
陈夏愣了愣,转身走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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