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连从来没有这么彷徨过,当初执意要将脚踏入西方,要去寻找魔女,也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可是现在问题是,接受了这个要去绞杀凶手的任务后,居然开始犹犹豫豫了起来。他在心底对自己说,这可真不像你啊,杨连?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会让人想起一些重要的人。
幽幽的月光通过窗户撒入房间,这样的景象实在少有。他也透过月光,得以将视线飘到窗外。
他看见了生机盎然的老藤,也看见了天上的月亮,还有月亮底下的一片荒野。在学院之后的地方,正是一片人迹罕至的荒野。
他又想起了他的故乡,想起了故乡的蝴蝶。
然后他偶尔将目光瞟到了老藤上的白帕子,又想起了那个白袍的女人....
白袍的女人与杨连的事情,不仅仅只有他自己之前回忆的那些。在他们到达科利亚住所的时候,他们还度过了一天的光阴。
白袍的女人表示,她喜欢那儿的一切。那儿有各种奇形怪状的魔物,而且都已经死了。她也没必要花那么多的时间,把它们一个个弄死。
杨连的眼中,早就已经没有了什么魔物的尸体,只有一朵朵盛开的石榴花。阴暗潮湿的房间里,只有蔓延在每个角落的花香,以及如同早晨露水一般的湿气。
白袍的女人说,在她看来,喜欢一个人,分为身体上的喜欢,和心理上的喜欢。就像这些倒在地上的魔物,虽然与它们无冤无仇,可是看见它们死翘翘,还是有一种快感。
杨连也不知道她这话的意思,只是愣愣开始问起了她,关于那个看不见的生物的问题。他问道:“我曾经听过那个东西的声音,那是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这始终是一个迷,杨连差不多也明白了。之所以这个女人总是怕丑,是因为有一个看不见的生物,在她的身边盯着她。不怕丑的时候,则是因为那个生物觉得不丑。他这个时候想,或许....在她的心中,我的地位应该不如那个尖嗓门吧....
白袍的女人并没有要掩饰那个东西存在的事实,放下了手中看起来像是某种猩猩状的魔物的头颅,回道:“是什么我不知道,叫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知道,自我记事以来,就有这么一个生物在我的身边。他生性嗜血,把生命的凋零当作乐趣,我也与他有着相同的乐趣。他曾经说过,看见生命的凋零,就像看见生命的诞生一样有趣儿。我虽然看不见,但还是能够感同身受。我把他当作一位知心的朋友...”
杨连当然是不能理解这种思想的,他说:“可是这是为什么?”
白袍女人依旧是笑笑,用她以前总说的那句话回答:“没有为什么,单纯的只是一件乐趣而已。那你呢?与全世界的人为敌,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吗?”
杨连摇了摇头,伴随着血腥味的潮湿空气让人的精神一阵,他说道:“说不上乐趣,我只是觉得,与他人为敌,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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