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阻碍，两位皇子的距离越来越近。

大皇子凝视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咬牙道：“五弟，你真要杀我？”

五皇子面无表情的回答：“若你为帝，你也会杀我，现在不过是反过来而已。”

大皇子冷道：“从小到大，不论文武算计你皆不如我，凭你也想杀我？”

五皇子道：“到了现在，你还看不清局势么？那位若要你死，就算是个三岁幼童出手，你依旧会死。”

大皇子沉默，眼中闪过凶戾之色，忽然像一头猛虎般扑向了五皇子：“那就一起去死吧，黄泉路上咱哥俩也不寂寞。”

可惜的是，他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固定在了空中。

噗！

匕首刺入心口，搅动了几下，拔出。

五皇子又抽出了一条绣帕，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大哥，你安心去吧，这天下，当弟弟的会为你看着。”

砰！

大皇子的身体落下，重重砸在地上，他伸出手，想要触摸近在眼前的龙椅，可却够不着。

于是，他挪动着身体，一点点往前，一点点接近，眼看就要触摸到的时候，生机断绝，脑袋垂落，那只高举的手却怎么也掉不下来。

一生苦等，机关算尽，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

父子反目，兄弟相残，何等的可笑。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大多数人都活不明白。

......

京城，一处幽静的别院。

沈浪提笔默写了几篇天一门的上层武学，以及剩下一小半精华的和氏璧都交给了琴歌：“凭你的悟性和天赋，以及和氏璧为你消除的桎梏，若是足够努力的话，三年之内，兵器谱上必有你一席之地，届时，你就能真真正正的掌控一品楼，乃至是整个龙组。”

琴歌捧着一块石头和几张纸，紧紧的抿唇，眼中满含不舍：“非走不可？”

沈浪点头：“非走不可。”

琴歌默然良久，展颜一笑：“好，你走吧，我要笑着看你走。”

她看上去十分豁达。

沈浪幽幽一叹，最难辜负美人恩。

他只是一个匆匆过客，不能留下感情。

下一刻，风起，叶落，人离去。

琴歌怔怔的看着眼前空空荡荡的院子，忽然提起裙摆跑了出去，却哪里还能追得上？

哗啦啦！

一只翡翠步摇从空中落下，落在了她抬起的手心中。

她看着手中步摇，知道这一生都没有再见的可能。

素手挽起秀发，步摇插入其中，美人如画。

....

“多谢仙子所赠的阴阳双刀，你我之间的交易已了，就此别过。”

城外，十里亭，沈浪饮尽杯中酒，起身欲走。

白若黎抬头出声：“你我之间，只是交易？”

沈浪微微顿步，继续前行：“是。”

白若黎收回目光：“珍重。”

一句珍重，为萌芽的情感画下了句号。

这份情，或许一生都不会忘却，但也止步于此。

有些事，该断的时候就一定要断。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沈浪身如柳絮，扶摇而上，踏空而行，转眼间已不见踪影。

满地落叶随秋风而起，白若黎缓缓转头，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过了好半响，她慢慢的起身，慢慢的背上背篓，踏步向着远处青山而去。

江湖还是那个江湖，仙子还是那个仙子，并不会为了一段本不该有的情而断了自己的医道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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