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这个想法再用坚韧不拔,效果同样很棒,什么保障不保障,果腹活命要紧。
此刻那些昨晚还可爱的鸭子已经成为江元眼中行走的油物。
整理厨房片刻,估算着早市时间快到了,江元把鸭子捉进带木笼的推车中,推着推车出门。
不论什么时候,平民百姓为了生活都十分地努力。
江元推车来到以往卖鸭子的地方时,四周已经摆满了摊位。
一个个摊主睡眼惺忪,满脸疲惫,但每个人都没有丝毫打瞌睡的准备,因为没准下一刻就有客人光顾。
江元固定好推车,掀开盖在笼子上的麻布,打开准备好的马夹在一旁坐下。
原本他想的是,为了不像昨天那样打扰到宋长春和周子丹,准备今天睡到日上三竿时再起床,然后直接去镇玄司讨工作。
但现实是这些鸭子太烦人,一大早比公鸡还准时。
而且人家公鸡打鸣是报个时完事,这些鸭子一直没完没了地叫个不停,吵的人完全睡不下去。
吃完饭想着时间还早,便生出卖鸭子的想法,能卖一只是一只,就算镇玄司不要他,他也暂时有个求生的门路。
“哟,小元,终于又出来卖鸭子啦!”
旁边有人打招呼,江元看去,是隔壁卖蔬菜的大爷。
胖胖的,穿着质朴,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有些像前世的姥爷。
江元搜寻记忆,这位大爷姓张,家住正化街后面的泥瓶巷。
儿子早年进山死于野兽口中,现在和老伴相依为命,家中无田无产,靠着在自家院子中种些蔬菜营生。
可能是人老心善,也可能是没了儿子,而江元又孤苦伶仃,这张大爷平时对江元还算照顾,经常塞给江元一些卖剩下的蔬菜,偶尔还会喊江元去他家吃饭。
“没办法,再不出来做生意,饭都没得吃了。”江元笑着回应一句。
“没饭吃去大爷家啊,好长时间不见你,你大娘一直在我耳朵念叨你小子的名字。”张大爷随手拿起一根黄瓜递过来。
“有的是机会,大娘身体最近还硬朗吧?”江元也没客气,从张大爷手中接过黄瓜。
黄瓜很新鲜,上面还沾着水渍,估计是张大娘已经在家洗干净。
江元随便搓搓便送入口中,很脆,很甜。
“硬朗着呢,前几天还在怪我赚的钱少,酒都不让我跟老李头喝,就为这事差点跟我打起来,没见识的婆娘,不知道老李头每次割肉都会多给我二两。”
张大爷嘴上埋怨着,脸上却笑的皱纹皱在一起。
江元吃着黄瓜听他埋怨,脸上跟着笑意盈盈。
到张大爷这个年纪,金钱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能有个好身体就是老天爷保佑。
张大娘不让他喝酒估计也是担心他的身体,张大爷嘴上数落着张大娘的不好,估计心里巴不得张大娘永远能对他唠叨。
两人边叙着家常边守着摊子,时间过得倒也快,眨眼间日于衡阳,到了巳时早市结束的时间。
此时客人已经没多少,也有收摊离开的商贩,但大多还是坚守着不动,让相邻的摊主帮自己照看点摊子,自己去买个馒头包子之类,继续守着,等待两个时辰后的午市。
江元看了眼推车,他一共养十四只鸭子,除去差不多已被消化的两只幸运儿,剩下的十二只全被他推出来。
半上午的时间卖出去两只,赚了七十文钱,万事开头难,这个结果他已经很满足。
今天卖鸭到此结束,下午去镇玄司求职。
这般想着,江元开始着手收拾推车。
张大爷看到他的动作,问道:“今天就卖这么会儿?”
江元边收拾边答:“回家填填肚子,下午看情况再决定来不来,大爷你不回家吃晌午饭吗?”
“带着了带着了。”
张大爷笑呵呵地从身后的竹篮里端出东西,掀开盖在上面的碗,是一盘参了些肉丝的豆角。
虽然看起来绿意正好,很美味的样子,但上面没有一丝热气。
又拿出用油纸包裹住的两个白面馒头,拎出半壶酒对江元扬了扬:“还回家吃做什么,跟大爷这儿着凑合凑合。”
江元看一眼已经收拾好的推车,又看了看张大爷花白的胡须,笑道:“听您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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