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般甩动着长发,不羁中带有纯真,纯真中带着野性。
“这、这......他是在、跳舞?”
宋长春目瞪口呆。
他觉得那应该是舞蹈,但又有些不确定。
他在春风十里看过不少姑娘跳舞,甚至是花魁的舞姿,也有幸欣赏过一二。
但他不得不承认,就算是当年看花魁跳舞也没现在来的震撼。
男子跳舞不是什么奇事,京中不少品味独特的人就好这口。
也不是说江元跳的有多好,他的动作虽然连贯,但很生疏,明显不经常舞蹈。
但如此这般的舞……
如周子丹所说那样,这辈子绝对头一次见。
“最开始我和头儿的反应一模一样。”
周子丹挤过来,两人凑在一起观赏。
其实他在说谎,他最开始的反应比宋长春还要强烈。
他没好意思说。
“而且头儿,你别光顾着江元的舞,你看魏越。”周子丹提醒道。
宋长春看向魏越,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魏越是他亲手授理的案子,他比谁都清楚魏越的疯魔程度。
正常情况下,给魏越一块牲畜的皮肉,他就只知道刻字,吃饭睡觉都不在意。
不正常的情况下,牲畜的皮肉并不能满足他,非得在活生生的真人身上刻字才行。
且令人头疼的是,对这家伙来说,比皮肉更重要的其实是手中的匕首。
抢走他刻字的“纸”,他最多大喊大叫还给他,但抢走他刻字的“笔”,他不仅会大喊大叫,还会故意伤害自己。
比如抓烂自己的皮肤,掰断自己的手指。
宋长春只能找工匠特制了一把匕首。
整体为木质,只有尖端是不算锋利的刀刃,且只有小拇指大小,能刻字但又不至于伤害到他人。
魏越自然不知道手中匕首的特殊,他只知道能用来刻字就行,所以从来紧紧握在手中。
可现在。
他不仅丢掉了猪肉,居然也丢掉了视作比命还重要的匕首。
双手握着铁栅栏,盯着江元舞蹈。
眼中清澈明亮,脸上是沉醉的笑容。
宋长春和周子丹最多因江元的舞震撼,但看魏越的表情。
更像是迷恋,就像一个男人,被美丽的女子深深吸引那样。
宋长春自觉活了小半辈子,见过不少大风大浪。
可眼前这幅画面。
他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一舞罢,江元喘着粗气。
魏越用力地鼓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眼中像是闪烁着亮晶晶的星星。
江元勉强笑笑,坐到石床上休息。
可刚坐下,就听魏越说:“好怪哦~再来一遍!再来一遍!”
江元摆摆手,显得有些无力,“魏举人,您让我歇会儿可好,一直下去会累死人的。”
“他跳几遍了?”宋长春扭头问周子丹。
“七遍。”周子丹答道。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七遍了你都没去告诉我?”
“我也一时懵住了。”周子丹嘿嘿一笑。
宋长春还想继续说什么,突然听到令他更加震撼无比的话,急忙看向诏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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