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观澜这会是真觉得棘手了。
看着阮馥,她毫不留情的样子,和他一衬,显得江观澜特别贱。
薄荷糖碰撞在牙齿上发出声音,男人舌头抵了抵上颚,咬住,下颚肌肉绷紧,他对一旁站着的陈筑使了个眼色,“愣着干什么?”
陈筑手哆嗦了一下,江观澜身上的冷气都能杀人了,他赶紧上前,挽起袖子,一起搬这箱子。
箱子其实不是很重,主要是大,得两个人抬,不然就只能拖,拖的话就慢了。
阮馥是希望他们赶快抬走,她待会还想看看文献。
在场谁看不出来她的心思?江观澜嗤了一声,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
真行,被女人赶。
他们走得慢。
阮馥跟着他们,待会好关门。
江观澜没话找话:“赵晚晚找你干什么?”
“她是你的新欢?”阮馥反问。
“不是。”江观澜笑了下,还以为她在意。
“哦,”结果阮馥一副随便问问的样子,淡淡说:“那关你什么事?”
“……”
江观澜不太能接受她现在的样子,笑意也没了,正到玄关,喉咙有些干燥,突然想到什么,就随口一说:“什么态度?”
“你以前不是还说过,我是你救命恩人么。”
阮馥听闻,果然愣了下。
但他们这时已经出门,阮馥见差不多了,就弯唇笑了下,说:“嗯,再见,恩人。”
之后关门。
江观澜碰了一鼻子灰。
闭着眼睛,咬牙。
-
回珠江别墅的路上,陈筑开车,江观澜坐在后座,长腿交叠,手交叉放在膝盖,看向窗外,京都的建筑一座一座飞快地向后倒退。
陈筑看他这个样子,开口问:“老板,您以前还救过阮小姐呢?”
他以为江观澜见了阮馥,怎么着心情也会好一点。
没想到江观澜突地扫视他,那眼神让陈筑后背一下发凉,忍不住坐直了。
“开你的车。”
陈筑咳了一声。
唉。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江观澜拿起手机,在手里转了转,他压根都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救过人,跟阮馥在一起的那两年,她倒是说起过,江观澜当时只是随口应下,也没当真。
现在细想,还真是有点奇怪。
他以前救过她?
江观澜只当事情过去这么多年,记不起来也难怪。
但转念一想到可能是真的,江观澜那不痛不痒的心情里,仿佛被滋了一下,倏然,冒开了点泡泡。
过段时间,阮馥要是还油盐不进,说不定可以从这里下手。
江观澜喊了一声陈筑,靠在座位上,懒洋洋地说:“陈筑,给你加薪啊。”
陈筑:???
陈筑开车来了个急刹,江观澜身子前倾,腿跟着放开,神色不悦:“看来你挺不满意我的决定,要不然我撤回吧?”
“没有没有,江总,是前面,好像出了车祸。”陈筑指了指前方。
江观澜看过去,发现是一辆白色车子追尾,一个女人在敲前面车子的后车窗。
不知道还能不能加薪,陈筑低声说:“江总,那好像是秦小姐。”
天太黑了,看不清脸。
被追尾的黑色奥迪驾驶位门开着,看来是司机下车了,而那辆黑色奥迪车主一直没下车。
江观澜扫过那黑色车子的车牌,眼睛里划过一丝冷:“按喇叭。”
陈筑道好,前面车祸,两个车子刚好挡在路中间,他一按喇叭,周围也陆陆续续响起许多喇叭声,人群围观,看来是已经引起不少埋怨声了。
隔着车都能听见女人的声音。
“封云裴!”
“你下不下车?”
陈筑:“江总,是封氏的封总。”陈筑跟了江观澜七年,还鲜少见他这么不耐烦的样子。
嗯了一声,江观澜指尖在车门把手上敲了敲,语气不善:“再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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