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有四联，林晓霞回答，第一联，财务联，第二联是出票人联，第三联是乘机联，最后一张是旅客联。

庄正更感兴趣的是，怎么把机票钱收回来，公司又如何赚钱？

林晓霞跟他解释，刚才订票的人是小代理。这边只要出了票，小代理会上门取票和付钱，或者也可以由咱们的送票员，上门送票和收款。

鑫时代会给小代理返点，就是提成。林晓霞继续解释，鑫时代是代理商，航空公司会按销售额给鑫时代代理费。

小代理给鑫时代打工，鑫时代给航空公司打工。庄正总结机票代理的赚钱之道。

中午，梁姐把在宿舍做好的饭菜，用面包车送过来，再抬到楼上公司。大家就在办公室里吃饭，边吃边聊，无拘无束。

梁姐的厨艺不赖，饭菜有股家常菜的味道。二荤一素，一汤，加米饭。庄正吃得津津有味，吴达仁更是添了两次米饭。

下午，实在没什么事做了。庄正和吴达仁，各拿了一盒小广告名片，背上背包出门了。

5月，是羊城多雨的月份，闷热的空气，像发酵的面团，撑胀了人们的肺。

火车站广场上，依照人来人往，庄正和吴达仁正蹲在广场边的护栏旁。

“老庄，咱们在这蹲了，快半个小时了，”吴达仁问，“到底在看什么？。

“观察票贩子是怎么拉客的，”庄正顶了顶，鼻梁上的破眼镜，“然后我们反其道行之。”

“我们现在跟票贩子，有什么不同？”吴达仁问。

“当样不一样，咱们是游击队，他们是土匪。”庄正说。

这时，有个女人在他们面前放了一枚硬币。

看到地上的硬币，庄正和吴达仁对看了一眼，又看向那个女人。

那女人露出惊慌的表情，像躲瘟疫一样，赶紧走开了。

等那个女人走远了，吴达仁自言自语，要是五毛，他就不要了。说完，他还把那一块钱塞进裤兜里。

要打败敌人，就要了解敌人。庄正站起来，擤了擤鼻子，老有一股馊味往鼻子里钻。

吴达仁也站了起，捶捶屁股，问庄正，发现了几个个票贩子。

那个穿灰T恤的，手里拿水杯的。庄正悄悄用手指着告诉他，还有那边几个，也是他的同伙。

吴达仁不相信，问庄正是怎么知道是票贩子，而不是小偷团伙。

小偷的眼睛，总盯着人家的财物，走路绕来绕去，相互间有暗语手势。庄正侃侃而谈，票贩子走路不慌不忙，习惯看别人的脸色，遭拒绝不会纠缠。

吴达仁说庄正在瞎编，他怎么就看不出来。

庄正笑他，光盯着美女的大长腿，净想着敌人会不会用美人计了。

观察得差不多了，庄正提议，到票贩子中间去，感受一下他们的套路。

吴达仁指着天，还是别去了，天都阴了，该不会下雨吧？

庄正才走了十几步，有东西落在他脸上，他摸了下脸，正要看清手上的东西。几粒黄豆大的水滴，砸在了他手臂上。

“胖虎，你个乌鸦嘴。”

噼里啪啦的雨点，像子弹一样扫射过来，广场上的人一哄而散。天上像开了花洒，小雨还没来得及喷成大雨，就直接吐成暴雨。

等雨停后，他俩回公司，已经成了两只跌落水里，被捞起的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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