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公用电话亭,插入电话卡,把话筒夹在脖子下,看着手上的通读录,按下了网吧座机的号码。
电话通知了吴达仁后,庄正想起,他俩有段时间没在一起喝酒了。他又去小超市买了几瓶啤酒,鸡爪、花生米之类的。
晚上要喝个尽兴,大不了让吴达仁躺沙发,又不是第一次了。
晚上十点多,庄正和吴达仁酒足饭饱后,从二楼爬到四楼,来到出租屋的楼顶透透气。
周围都是农民屋,一栋贴着一栋,楼与楼的房间灯光,能照进对方的房间内。
户户都是铁门紧闭,每个窗户都有防盗网,但即使是这样,也没增加多少安全感。
城中村昏暗的路灯,狭窄的村路,杂乱的电线杆,阴暗角落的垃圾和杂物。
不远处是高楼大厦,霓红灯广告牌,大马路上灯光通明,车灯如流火。那边的万家灯火,仿佛才是真的人间世界。
“胖虎,我想有个家。”庄正站在栏杆旁说。
“男人还是有个家好啊。”吴达仁脸在月光下,油亮油亮的。
他俩回忆起大学时的快乐时光,感慨时间过得太快,少年转眼就要成大叔。
“嘘!”庄正突然捂住吴达仁的嘴,用手指指楼下,“下面有情况。”
俩人悄悄把头探栏杆,朝楼下看去。
他们这栋楼,正好在两个路灯的中间,楼下大门的灯泡坏了好久,房东也不来换。
而对着村路的出租屋窗户,都挂着窗帘,只透出朦胧的光线。
这时,有个黑影,已经爬上了二楼,用一根棍子,伸进防盗网,在拨弄着什么东西。
站在楼顶,庄正分不清是不是自己房间。但那房间有灯光,里面应该有人。那这家伙想干嘛?
想偷东西,除了挂在窗户外的衣服,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难道就是想偷衣服?对,那家伙在偷内衣。庄正突然想起来,前两天还听人说,最近有人专偷女人的内衣。
大胆淫贼,既然撞到我枪口,今天非收了你不可。庄正心里,腾地燃起一把火。
他拉起吴达仁就走,边走边说,“跟我抓内衣贼,为民除害。”
“老子最烦这种猥琐的家伙。”吴达仁撸起袖子。
俩人跑下楼去。当他俩冲出一楼的大门时,那内衣贼正跳下防盗网,看来已经得手了。
看到突然出现的庄正和吴达仁,内衣贼愣了一下,马上转身就跑。
“站住,别跑。”庄正喊道。
他俩追了过去,庄正跑在吴达仁前头。可能是贼太虚了,才两百米不到,庄正就快追上他了。
前面有个路口,内衣贼急着拐弯,脚不知踩到什么,一下滑倒了,重重摔在地上。
庄正扑上去,用身体紧紧压住内衣贼,用手将他的头按在地上摩擦。
内衣贼确实是虚,身上没多少肉,抓起来尽是骨头。庄正三、两下就把他制服了。
那是一张十八、九岁的脸,惊慌到变了形,大声地在求饶。
这模样好像在哪见过。庄正把内衣贼一把拎起,拧着他胳膊到一旁的路灯下。
吴达仁也过来了,他的气有点喘不顺,“好,好你个淫贼。”说完,就要动手打内衣贼。
“别打他。”庄正松开内衣贼说,“把东西拿出来,你走吧。”
“什么,你要放了他?”吴达仁想拦着,被庄正拉住了。
内衣贼从上衣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递给庄正。然后他踉踉跄跄走了几步,回头又看了看庄正他们,这才跑开了。
庄正把塑料袋打开,看了一眼,还好,不是丽珍的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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