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先生不用再担心年纪轻轻就实现财富自由了,因为他已经负债累累了。
但梁先生依然想得开,那话怎么说来着,虱子多了不怕咬。
欠钱咱就还呗,怕啥?
梁先生开始琢磨着他的第二次创业了。
但他有点分身乏术。
他挺忙的,一边忙着打零工当起了外卖小哥,一边忙着和银行和品牌方核对账务,还要隔三差五去医院慰问那几个员工和会员,除了交医药费还要向他们的家人保证自己不是老赖,不会一跑了之。
所幸会员和员工里没有演技咖,症状轻的住了几天医院就走了,严重一点的也都有医保,梁先生还勉强负担得了。
唯独就剩下一个小辉。
他是既严重又没医保。
梁先生大为不解:“你不是大学生吗?怎么没医保呢?”
小辉挠挠头,和他解释起来。
他是在大学里听过不少课,但他不是大学生,他是学校食堂的临时工。
“……我也没说过自己是大学生啊。”小辉小声嘀咕。
梁先生仔细地回忆一番,人家确实没说过,是他自己看着小辉和其他来做兼职的大学生差不多大,就误以为他也是大学生。
一个兼职嘛,看一眼身份证,人长得挺精神,干活也卖力,就留下了。
并没有看他的学生证。
小辉是外地来的,没有住的地方,所以就一直偷偷摸摸地住在健身房里,晚上等人都走了,他就打个地铺,一到早上,在有人来之前把自己拾掇干净。
就这样,他成为了最优秀员工。
梁先生眉头一皱,摄像头难道是摆设吗?
小辉点点头,是的。
没出事儿的时候,谁也不会想到要看监控的。
梁先生不发一语。
窗外的天空布满沉重的阴霾,就像他此时的处境。
小辉不敢看梁先生,他低着头,等着挨一顿胖揍。
“啊!”梁先生抬起手——
拍到了自己的脑门儿上。
“我说怎么就你这么严重呢!”
除了到食堂帮工之外,其余时间都混在健身房里锻炼,有氧无氧的一通乱整,晚上又住在那儿,那得吸进去多少?能不严重吗?
看来,强身健体也抵抗不了化学试剂啊,梁先生想。
没事儿,他对小辉说。
不差事儿,他对自己说。
有病咱就治。
活人不会让尿憋死,总会有办法的。
折腾了一天,梁先生回到家就摊到了床上,他侧过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摸着好几天都没闲工夫刮的胡碴,他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嫩过。
太嫩了。
行事作风莽撞冲动,为其一。
待人接物马虎大意,为其二。
梁先生嚯地一起身,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小本本。
想要重振旗鼓就得总结经验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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