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中华王国,我们不承认!”
“没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何德何能成为我们的国王?”
“汉族好不容易迎来安稳的环境,不能容忍分裂民族的人存在!”
萧宁刚刚开口说了一句,那些士族立刻嚷嚷起来,一个个梗着脖子破口大骂,却没人指出谁是带头者,带头者也没有站出来承认。
很明显,他们是在转移话题,通过渔轮调动百姓的情绪来打压萧宁。
萧宁刚刚位,推行的政策与以往所有帝王都不同,大家心里没底,很多百姓听到这些士族的话,也都议论纷纷,忧心忡忡。
保守一点,生活至少还能过下去,况且这里离长安很近,平均生活水平不低,可要是来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乱搞,没准他们都要家破人亡,要是再来个杨广就更惨了。
百姓见识不多,他们只想活下去而已,更多的人都是安于现状的,轻易不喜欢改变。所以现场中,支持这些士族的人要占了绝大部分。
剩余一部分,他们只是在观望,并非支持萧宁。
萧宁嘴角微微扬起,冷笑道:“我不会问第三遍,若你们不供出带头者,我就当你们所有人都是,全部以重罪论处。”
不等他们回话,萧宁就像是自言自语说道:“王国新律,以下犯者,充矿奴三十日。煽动群众闹事者,裸身游行三日,关押豕牢(猪舍)十日,再充矿奴三十日。唔,你们这是两罪并犯,两罪并罚。”
所有人齐齐打了个寒颤,望着萧宁的目光有骇然,有惊恐,也有绝望。
“你这个残暴不仁的混帐,简直不当人子!”
一名老儒倏的一下站起来,指着萧宁的手指不断颤抖,火冒三丈吼道:
“若真让你这等人来此当家作主,我等百姓还有活路吗?今日即便血溅当场,老夫也要激起我大汉民族的铮铮铁骨。萧宁小儿,你枉负仙使之名,实则欺世盗名,老夫在九泉之下等着你!”
说完,他急吼吼就往城门口撞去。
死谏者,除了极少的个例,基本都是用死亡来逼迫位者让步。就算最后落个身死的下场,也足以青史留名,横竖都不亏。
这些士族知道萧宁不是李二,不一定会买他们的账,所以今天已经撞死好几个了,这是下足了血本。
此时萧宁刚说了没几句,他们就抓住机会,又打算撞死一个。
到时候绝对是群情汹涌,百姓的口水就能把萧宁淹没,看他还怎么推行新政。
为了家族利益,为了家族传承,他们从来不在乎死多少人,必要时连主家家主都能牺牲。
萧宁没有阻止,就那么抱着胳膊看着,然后嘴角微挑,说道:“死了倒也省心,一会儿扒光衣服吊城门示众,也就感觉不到羞耳止了。”
急吼吼往城门撞的老儒本该是愤怒冲昏了头脑,不闻不问一心只想寻死的。
哪知道萧宁的话他竟还能听得一清二楚,结果被这话惊得脚下一趔趄,直接扑倒在地,随后连续翻滚了几圈,额头正好磕在城门。
有了这几圈缓冲,撞是撞不死了,额头依旧血流如柱,形象狼狈不堪。
他只剩下半条命,躺在那里哆嗦着,嘴皮不断颤抖,嘴里嚷嚷着道:“竖子,竖子欺人太甚!”
死了都要扒光衣服吊城门示众,他哪里还敢轻易死去?
士可杀,不可辱!
士族向来高高在,把这句话奉为人生信条,萧宁是直接掐住他们命门了。
望着四周一众难看的脸,萧宁冷笑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你们不过多读了几天书,对国家、对民族有何贡献?如何敢凌驾于平民之?”
“如今我便是想让你们认清现实,除了之乎者也,一旦落到实处,你们远远不如口中所谓的贱民。士农工商,在我看来,你们这些所谓士子才是最低贱的,与民族蛀虫毫无区别,好吃懒做,只会拖时代后腿。如果没有你们,这个民族反而会过得更好。”
萧宁的话,让那些非士族之人,一个个眼睛大亮。
虽然这话有些偏激,狠狠冲击了千百年来的阶级体系,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听到这些话,心里都是无比畅快。
不管哪个时代,不管什么身份,只要是人类,永远避免不了仇富心里,除非他是圣人。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诗虽然是北宋的,可千百年来的社会阶级一直如此。
所以读书人的心态都很高,士族的心态更是摆得比皇帝还高,看待其他行业的人,就像神仙与凡人。
现在这些披着神仙外衣的士族,被萧宁赤裸裸批斗,不管认不认同他的话,听着都很解气。
但这番话却直接气炸了所有士族,这是在挑战圣贤,挑衅儒家,否认孔孟之道,否认读书人存在的意义!
所有士族全部红了双眼,眼中露出择人而嗜的凶光。
他们手无缚鸡之力,但每次社会动荡几乎都是这批人搞出来的,论搞事能力,他们认第一,就没人敢认第二。
本来这些人只是想抗议一下,逼萧宁妥协,按照原有的秩序继续下去,那样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现在萧宁把他们全否认了,更是污蔑、轻贱圣贤之道,这些话传出去,全天下士子都会发疯的。
只是,萧宁没给他们发疯的机会,在他们喘着粗气即将暴走的时候,萧宁直接对着众侍卫摆手道:“按照之前说的新律,所有人以煽动群众闹事、以下犯二罪论处,户藉登记时各降一级。”
“另外,以死相逼者,是为蔑视君,大逆不道!吊于城门,果身示众十日,在其身挂木牌,书写其名、其身份,其父母、兄弟姊妹、妻子儿女等直系家庭关系者之名。”
此言一出,对于士族来说如一桶冰水倒下,从头冷到脚。
看萧宁表情显然是动真格的,而且有李靖带领着五万正规军,他们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是王家家主王铭,我本来不想来,都是他逼的!”士族中立刻有人大声嚷嚷起来。
骨气?圣贤?
比起自身安危和脸面,那些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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