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是盛名在外的大族,虽然李青萝这一脉人丁凋零,但王家主脉并没有厌弃,加上秋鸣并非是要入赘,所以想和王语嫣定亲,那流程该走还是要走一遍的。
秋鸣听了李青萝绕着弯儿的话,倒也没想着推诿,当天便修书一封差人送去宗门,接着便和王语嫣一同在山庄附近游山玩水,第一次体验到了恋爱的滋味。
没办法,前世病魔缠身,阎王蹲点儿等着他去报道,如今虽有许多女子待嫁,却都因为各种原因,与他相伴的时间不多,唯独王语嫣和他机缘巧合地走到了这一步,他也是极为珍惜,几乎是有求必应,就差没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水中的月亮捞起来了。
王语嫣很幸福,她不是没有过怨气,心中对于自己还有八个姐妹这件事,始终藏在心底,不过如今被秋鸣整个泡进蜜罐里,她也就将其暂时忘却。
直到半个月后,一个长相威严的老者来到曼陀山庄,站在大厅里,上下扫视王语嫣。
见王语嫣被那老者的眼神吓得身子发颤,秋鸣横跨一步将她掩在身后,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师父,您怎么亲自来了?”
剑玄没好气地冷哼一声,“你和你师兄倒是完全逆着,一个不沾女色,一心问道,一个桃花不断,乐此不疲。”
“嘿,您这话要我回去说给妃琴她们听么?”秋鸣歪着头,嘴角的笑意变得让王语嫣感觉有些奇怪。
“啧,”听他这么说,剑玄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扭头看向李青萝,“王夫人,这小子是个不成器的,你若是看着不顺眼,该打该骂随意处置,不过他最是看重男女情谊,不会负了你家姑娘,这点老夫作保,若是他日后惹得你家姑娘不高兴,老夫亲自断了他的祸患。”
秋鸣站在一旁听得浑身直冒冷汗,瞥见李青萝不怀好意地扫了一眼下方,双腿不由自主地夹紧。
喂!不用这么狠吧!
王语嫣迷茫地看了一眼秋鸣,见他如此紧张,心中满是疑问,细细思索一番剑玄刚才的话,俏脸猛地一红,使劲甩开了紧紧抓着她的手,站在一旁不知该说什么好。
李青萝见状,心下舒畅了不少,微笑着打趣,“那感情好,我以后必当每日礼佛祈祷,祝愿老先生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剑玄笑着点头,随即将手中的木盒递了过去,里面装着什么自不必多说,李青萝收下后,同样拿出一个木盒交到剑玄手中,带着王语嫣去了里屋,只留下剑玄师徒二人。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向着门外走去,不多时便来到山庄外,寻了一处空地,兵兵乓乓地打了起来。
剑玄用脚尖将趴在地上装死的秋鸣翻了个个儿,没好气道:“村中长者呢?请到人家姑娘家里来了?”
秋鸣本想继续赖在地上,听到他提起这事儿,立刻爬了起来,一五一十地将路上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随后沉声道:“冥宗是怎么回事?”
“原来如此,”剑玄抬头沉思一会儿,将手里断裂的柳条扔掉,“你若有心,便去临安转转,至于冥宗那边,我自会和你师兄说,他惹出来的事情,交给他自己去收尾。”
“师兄仍不死心?”秋鸣也是醉了,在山上的四年里,他都不知道听了多少回炸山炮仗。
“他会死心?”剑玄嗤笑一声,“你不在山上这些天,他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非说自己悟到了些东西,拿着剑踩在脚底就往山下跳,没摔死都算他命大,反正妃琴她们自从和你在一起后,也不再多管他了,随他去吧。”
秋鸣听得是目瞪口呆。
这是要御剑飞仙?
大师兄是不是真疯了?
“你既然答应了王家小姑娘,若是敢反悔,我亲自弄死你,”一提起苍岚,剑玄就觉得浑身难受,当即转移话题,“妃琴她们也知晓这事儿了,倒是没说什么,不过心情肯定都不好,你有空带着王家姑娘回去一趟,说话做事小心点儿,还有周家姑娘那边,你最好已经想清楚怎么处理了。”
秋鸣苦笑道:“师父放心就是,这些事徒儿自当妥善处理。”
剑玄本打算再嘱咐几句,不过打眼一看秋鸣已经长得比自己还高些,便弃了这份心思,再次折下一段柳枝,“再来过,我看你下山这段时间,武功当真是有些退步了。”
第二日,剑玄将一块令牌交给了李青萝,算是自家徒儿的聘礼,至于这块令牌能做什么,外人均不知晓,随后他便离开了山庄。
秋鸣没有亲自前去相送,他此时正龇牙咧嘴地躺在床上,任由王语嫣亲自为他上药。
“聘礼已下,我们成亲前,这应该是最后一次见面了。”王语嫣用小指轻轻挖出一点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秋鸣背部的伤口上,“你师父下手怎么这么狠?”
“心疼了?”秋鸣打趣问道,随即感到背后猛地一阵刺痛,再不敢调笑,“什么最后一面,我们家不讲究那些俗世的礼教规矩,我也舍不得那么长时间不见你,莫要再提。”
王语嫣合上盖子,取过帕子擦了擦手,食指点在秋鸣的额头上,“油嘴滑舌,我怎么就被你给骗了呢?”
“我这哪里是骗,”秋鸣整理好上衣,一把抓住王语嫣软嫩的小手,“这叫两情相悦。”
王语嫣抽了两下,没有将手抽回来,便也就任由他捏着,笑盈盈地用另一只手托住下巴,“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样子。”
秋鸣呆呆地看着眼前明媚的笑颜,一时之间竟失了神,抬手轻抚过王语嫣细嫩的脸庞,才确认这一切不是虚幻,“你也变了,能见到你这副样子,真好。”
王语嫣见他露出痴傻般的笑容,刚想要笑话几句,腰间却突然被一只大手扣住,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倾。
什么万千情话,痴缠爱语,都比不过深情意绵的长吻。
直到喘不上气,脑袋一片空白,仅凭直觉去回应,两人才能清楚明白彼此心底里的所思所想。
分开后的不舍,眼眸中不再掩藏的真情,都是再次紧贴在一起的动力源泉。
女子的羞涩,男子的痴情,此刻谁都不能将其拆分开来。
一边回味着嘴角的香甜,一边看着王语嫣逃也似地离开房间,秋鸣躺在床榻上,像是个傻子一样呵呵笑个不停。
半个月后,一辆马车沿路驶向临安城,城门卫兵拦下后检查路引,惊疑不定地来回扫视几眼,直到车内的人探出身子说了几句,那卫兵才按下心中困惑,恭敬地让开道路。
“怎么了?”见自家队长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站在旁边的卫兵凑了上来,“宫里的?”
卫兵队长摇头,回望已经离远的马车,“告诉兄弟们,这几天打起精神。”
马车入了城门,一路开到苏府门外,车夫从怀里掏出一份拜帖递给守门的家仆。
那家仆只扫了一眼,转身急匆匆地跑进了府内,浑然忘了平日里的府中规矩。
等了不多时,府门大开,竟是苏家家主亲自来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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