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客栈,又是在何时遇到的家臣,听说母亲茶不思饭不想地念他,无奈之下只好跟着他们一起返回大理。
“把他一个人留在客栈,真的没关系么?”王语嫣坐在马车里,手肘撑着旁边的几案,歪头透过竹帘观赏外面的风景,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秋鸣听了有点想笑,打马来到车窗边,“心疼了?”
“没有,”这句话她说得极为干脆,“毕竟他曾帮过我数次。”
“放心好了,那位可是大理国段王府世子,他爹就算再不靠谱,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总是陷入险境。”秋鸣抬头看向远处隐隐可见的村落,内心莫名感到一阵心悸。
王语嫣没再开口提这事儿,低着头与秋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等到马车停下,她才发现自己竟会对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话。
打开车门,王语嫣扶着秋鸣递过来的纸扇下来,忽然闻到一股碳胡味儿,抬头刚想要问,却见秋鸣的面庞逐渐变得狰狞,身上透出彻骨冰寒的杀气,惊得她连续向后退了数步,这才发现附近哪里还有什么村子,只剩下了一片断壁残垣,更有无数黑鸟在天空盘旋,发出刺耳的叫声。
“别抬头!”秋鸣一步上前,抬手遮住王语嫣的眼睛,“闭上眼,转过身去,在这里等我。”
这是他第一次对着王语嫣使用命令似的口吻,接着不等王语嫣答应,独自骑马离开。
眼前是怎样一副炼狱绘图,以至于秋鸣顾不得怜香惜玉?
那熟悉的村子院落,全都变成了坍塌叠落在一起的焦炭,土路上不时会发现几具烧焦的尸体,男女老少都有,旁边的树上还吊着数十具尸身,死相极其难看。
若是让王语嫣见到,恐怕会被吓得连续几天恶梦缠身。
从焦尸的位置来看,他们生前应该是被人围困在一起,而地上已经变得黑硬的血迹,以及散落在四周的断指残肢,则让人不难联想,这些村民曾经历过严刑拷问。
一个郊外的破败山村,能惹到什么人下此毒手?
正当秋鸣下马准备细看时,斜刺里突然冲出一队官兵将他团团包围,随后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人越众而出,挥手喝道:“给我将此贼人拿下。”
秋鸣根本来不及张口解释,那群官兵便一拥而上,逼得他不得不出手反抗。
挥袖扫开身前刺来的数根长矛,仰头躲过三柄长刀,秋鸣见他们出招竟是毫不留手,心下不由得一紧,这分明就没打算让他活,便也不准备留手。
他此时身上没有佩戴长剑,便抽出腰间的纸扇,以扇代剑隔开袭向面门的兵刃,右脚一点地面,横着向左蹿出几米,转身抬掌拍向身侧发愣的官兵。
将那倒霉蛋整个人击飞喷血的同时,他一把夺过对方手里的长刀,全身内力运转开来,紫玄剑意以力破巧,万钧重力透刀而出,扑身上前的官兵刮到就是死,蹭到便是重伤。
中年官员见状,立刻招来数名好手护在身前,又让十数名弓手上前,正巧秋鸣身边被他清出了一小块儿空地,也不担心会误伤,举手向下一挥,一蓬蓬箭矢犹如密集的细雨,越过官兵头顶,直向着秋鸣钉去。
“玩真的!”秋鸣冷笑一声,扔掉手中因承受不住巨力而断裂的长刀,弯身捡起不知哪位好心官兵留下的长剑,只是随手一抖便发出一阵阵剑鸣,随后面对箭雨怡然不惧,身形猛地向前冲去。
玉玄剑意,粘!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箭矢竟像是活了过来般,犹如水中的鱼儿,随着他手中长剑舞动,游走在其身周。
这场景顿时吓得那群官兵们齐齐后退一步。
秋鸣理都不理包围他的官兵,翻转手腕,剑身摆动向着身前一划,数十道箭矢立即四散而飞,带着破空的嗤嗤声响,大半射向惊慌失措的中年官员。
利器入肉的噗嗤声接连不断,转眼间几个呼吸,地上已经躺下几十个官兵,生死不知。
中年官员负伤半跪在地上,身前护卫他的官兵早已死得干净,他手捂着穿透腹部的箭矢,脸色惨白地看着那个犹如鬼魅般的青年一步步走向自己,“你带人杀尽同乡,竟还有脸回来?!”
“秋子儒,你这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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