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在即,纵使步非池和惊鲵都没有跟阿言明说。
聪明的她也已经感觉到了。
近几日紫女弄玉一直在和红瑜彩蝶聊这些。
偷偷听到了的阿言,心里难免有些悲伤。
她不知道咸阳与新郑的距离,也不知道分别意味着什么。
只是这种离开熟悉的人和地方,去往一个陌生的国度的感觉令她魂不守舍,已经完全盖过了那种属于小孩子的对于未知的好奇。
“她一直喊你二叔吗?”盖聂看着手里的苹果有些想笑,一向冷冰冰的卫庄居然已经当了这么多年的长辈。
原本只是小孩子的称呼,卫庄从未在意,直到盖聂到来之后,他才突然明白步非池让阿言喊他二叔的原因。
“他确实是一个神奇的人。”卫庄又啃了一口苹果。“所以,他也是你的倚仗吗?”
“我总觉得,他的路与我,也许并不完全重合。”盖聂眼眸很深邃,步非池在韩国经营多年,连白亦非之死这样的大事都能摆平。
若非他向嬴政进献地图,盖聂甚至要怀疑他投效嬴政的诚意。
他这样的人,会在意自己的出身吗?
“师哥,你变了。以前的你总是拘泥于可笑的正义。可是这一次,你却站在了曾经的敌人那一边。”卫庄说道。
“或许吧。”盖聂将门掩上,踱步来到窗前,任由窗外的阳光洒在身上。
“小庄,你还记得入门之初,师父让我们从几头猛虎口中救人的事情吗?”盖聂淡淡地说道。“如今你我似乎都变了。”
“我从来没有变过。”卫庄摇了摇头。
轻笑一声,盖聂并没有继续同卫庄争辩。
……
“还是不愿意留下过夜吗?”身后传来的魔音令步非池一个趔趄。
太可怕了。
中午明珠夫人让宫女端来一大堆鞭啊,腰啊,鸭汤。
然后又是一个没羞没臊的下午。
“王宫里太过危险,此刻盯着你我的人实在太多。”步非池婉言拒绝。
根据明珠夫人所说,她的亲戚刚走几天,所以这段时间一定是抓着步非池折腾。
轻抚一下额头,算上家里的惊鲵,自己这一下就又多了俩。
明珠夫人一手支着脑袋,看着已经在榻前穿戴妥当的步非池,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没关系,过几日,你随我一起去一趟雪衣堡怎么样?”
步非池深吸一口气。
“夫人,秦王此刻隐藏身份于新郑,每多一日就多一分危险。若他有什么差池,无论是秦国还是韩国都是不愿意看到的。”步非池听到明珠夫人的提议,只觉得腰子一阵疼痛。
“明日结案之后,白亦非的棺椁就要送回雪衣堡。为了感谢抓住凶手的盖聂先生,邀请他去雪衣堡做客不行吗?”
明珠夫人随手拿起一旁散落的罩衫,遮掩住了上半身的风光。
从榻上直起身来,一双洁白如玉的赤足轻点着柔软的地毯,带着一阵香风,几步来到了步非池的身后。
刚落步之时似乎稍有些不适,一双秀眉轻轻皱了皱,嘴角却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届时有雪衣堡大军派人护送,秦使和秦王在韩境之内,也不用担心贼人。”十颗嫩藕芽儿似的洁白玉趾微微用力,踮起身的明珠夫人将脑袋靠在步非池的左肩上,吐气如兰地说道。
确实有点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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