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拙忽然不想绑了。不为别的,就为了那句“好瓢的盆啊”。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听到那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时忽然感觉很开心,一开心就笑了出来,笑出来后就不想绑了。
那种开心的感觉很妙,在他印象中他好像见过一次。有一次道观里来了个女香客,长得贼好看,老道士问她是求平安还是求富贵,那女子羞赧道:“求子。”
老道士说求子应该去拜观音啊,你来道观做什么?
那女子红着脸说:“这里阳气重,我来沾沾阳气,去去身上的晦气。”
老道士立刻拍着大腿一本正经的说道:“来着了!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信!这山上别的没有,就阳气充足!你看我,都七八十岁的年纪了,一顿饭还能吃四个馒头!来我领你转转,我在这山上待了几十年了,哪里阳气充足,哪里阳气稀薄,我最清楚!”
老道士说完后就领着那女香客七拐八拐不见了踪影。再回来时,陆拙就在老道士脸上看见了他现在感觉到的那种开心。
那笑不露齿的旗袍女子说完那句话后冲陆拙挥了挥手,说该回去了,司机和车都是按小时收费的,再耽搁下去她身上的钱不够,付不起车钱。
陆拙心想付不起就别回去了,我在“康桥客栈”开了间大床房,你跟我回去,我再给你开一间就是了,反正花的是胡司令的钱。
那女子笑着作别,陆拙凝视着她的背影看了须臾,忽然追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回头比划了一下,竖起两根大拇指交叉在胸前:“西北玄天一朵云,乌鸦落进了凤凰群。满城都是英雄汉,谁是君来谁是臣。当兵的,再见!”说完后就消失在了雨中。
“操,原来是个胡子!怪不得能一眼看出我是当兵的!”
陆拙有些沮丧,心想刚才就不应该心软,就应该直接绑了拖进屋里。
打发走那女子,他再次回到小屋,朝床上看了看,确认被子底下的那俩人还在。
屋子里除了那把椅子没有其他家具,他提起椅子瞄了一眼,猛一用力,将椅子重重的摔在地上,一下就散了架。
拣起两根木条,折断,捏住木条上的钉子,他没费多少力气就把钉子拔了出来。然后转身出门,关门时对床上躺着的那俩人的说道:“二位,得麻烦你们在这住几天了。”
说完后把钉子穿过门鼻,用力一捏打了个死结。
……
胡司令比预定时间提前了两天,在陆拙到达偃月城后的第八天带着八万人马浩浩荡荡的杀进了偃月城。
嵇无咎一见陆拙就冲了上去,搂着陆拙的脖子说道:“哥们,我想死你了!”
陆拙心想你确定不是“想我死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胡来,不怕别人吃醋啊!
“撒开,快撒开,腻腻歪歪的像什么话!和个娘们儿似的!”
陆拙手忙脚乱的掰开嵇无咎的胳膊,吓得脸都红了。
嵇无咎道:“我本来就是个娘们儿啊!怎么,你开始嫌弃我了?该不会是这几天在偃月城偷腥了吧?”
一边说着一边挽了挽袖子,从腰里拔出手枪嚷嚷道:“说,是不是又去青楼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带人把那儿平了?”
陆拙急忙捂住嵇无咎的嘴:“你小声点儿!我那点儿名声都被你败坏完了!”
旁边有个过路的士兵探了探头:“陆长官,下次带上我吧,我请你!”
“滚!”
陆拙和嵇无咎不约而同骂了一声,一个挥拳一个抬脚,吓得那士兵呲溜一下钻进了人群。
“嗯,果然气质非凡!当真有几分‘阿房宫’的气质!”
胡司令腆着大肚子坐在马上,站在县衙门口感叹了一声,说的就像自己真去过阿房宫一样。
孟师长捅了捅胡司令身后的一个谋士,那老先生是他的表大爷,早年做过私塾先生,对他家有恩,他发达后就把表大爷接到军中,给胡司令凑了个“十八谋士”。
老先生小心翼翼的踢了踢马肚子,来到胡司令身边说道:“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隔离天日——隔离——”
老先生想不起来了!
孟师长脸上一黑,心说好几天前就让你做做功课把杜甫的《阿房宫赋》背下来,你当时一口一个“OK”,现在到了节骨眼上果然没让我“失望”,您真是我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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