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喧嚷的厅堂瞬间陷入到了沉寂之中。
离得近些的那些人尽数转过头看向姜海峰的方向。
茶水溅射一地,一时之间,碎裂的茶杯在地摩擦的声音竟是清晰可听。
“这是谁啊?哪家的主竟然敢跑到这里闹事?”
“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听说这四季堂的背后可是有法租界撑腰的,这年头敢来这些外国佬的地盘闹事,啧啧,凶多吉少啊。”
......
屋子之中议论声四起。
所有人看着姜海峰都像是在看着一个将死之人。
早些年不是没人来青帮的地盘闹事。
可往往当天闹得事,还不等到第二天,闹事的人便会直接消失在淞沪的地面。
现如今不是一个讲法的时代,比法大的是权。
“小子,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刚刚离开不远的服务生听到动静后连忙折转回来。
看着地稀碎的茶杯整张脸都是阴狠了下来。
疤脸眉头轻皱。
虽说不知道姜海峰要搞什么事。
可是面前这服务生脸透出的杀机却是实打实的。
青帮是什么?
那可是整个淞沪城中数一数二的龙头帮派。
背靠黄金容身后的法国租界力量,产业近乎涉及方方面面。
明里的,暗里的,灰色的,只要能够快速赚钱的路子,都有他们的身影。
而这些各个堂口中的服务生,有生意的时候可以衣冠翘楚,可一旦遇找事,几乎都是杀痞。
自从黄金容位之后便立下了一个规矩。
想要拜山门,除非有特殊原因外,投名状便是一条人命。
所以说,这大堂中正在围聚过来的数十人,手都是染过血的。
“公子,等下动起手来贴着我身后,左后侧有个死角,只要你到了那个位置,他们在弄死我之前便动不了你。”
立在姜海峰身前,疤脸注视着面前的十余个人。
此时此刻他所担心的倒不是自己能不能打得过这些人。
而是在思索要不要将姜海峰的真实身份表明出来。
一旦身份表明,这些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回想起刚刚在四季堂门口姜海峰和自己说过的话,疤脸最终选择了闭口不言。
没有其他。
从一天的相处来看,自家这个大公子并非是那种无脑惹事之人。
既然会这么做,理应有他的道理才对。
万一到时候再因为自己误了事,那可就不好了。
正当疤脸思琢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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