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研诗道能做圣人，这不仅仅是狂傲，还是无知无畏啊！”

“确实足够狂，足够无畏。”赵夫子语气不变，面带微笑，两眼静静的看着李承天，“国公诗道世家，以为诗道可成圣人吗？”

“诗道孤浅，能成就明哲已经很厉害了，自古以来，也不过几个天资绝世之人，成就了诸子境界。要成就圣人，恐是绝无可能。”

李国公观点不变。

赵夫子却忽然大笑起来，然后问出一句让众人疑惑的话，“这般说来，国公是不愿让他拜入国公门下，学习诗道了？”

李国公不知赵夫子言语何意，略略迟疑，上下又打量了一番李承天，便不改轻视的口气道：“他的确有些资质，不过要入我门下，却还要再磨炼一番才行。”

不过，他也没把话说满。

他现在知道了李承天能吟诗召唤大鹏鸟的事，心里还是很想把李承天收入门下的。

只不过，面子上暂时过不去，而且李承天也怨气未除，这时候就算说收李承天为徒，李承天也未必会答应。

要是不答应，那他这脸面可就真丢到家了。

“夫子，你不必问他，他想收我为徒，还要看我肯不肯。”

出于礼貌，也为了给赵夫子留下好印象，静静站着听了半天的李承天，终于不再沉默。

一开口，就把李国公的后路全堵死了。

“你看，这性子，上午不过说了他几句，就这么大的怨愤，不磨砺如何行得？”

李国公忍住不发火，脸上故作戏笑，为自己缓解尴尬气氛。

“我就算需要磨砺，也不是需要你来磨砺。”李承天说着，忽然朝着赵夫子扑通一跪，“夫子，我愿拜夫子为师，修习成圣之道。”

这一下，在场众人，除了赵夫子外，都齐齐一惊。

谁也没想到，李承天会来这么一出。

即便是李豫。

“你要拜我为师？”赵夫子微笑着问。

李国公心中一紧，赤眉真人也眉头一皱。

他们都怕赵夫子将李承天收入门下，毕竟，他们两个是李承天先找他们拜师，被他们自己拒绝掉的。

若赵夫子收下了李承天，那他们两个就要成为天下人的笑话。

“是。”李承天语气坚定。

“可我并不精通诗道。”

赵夫子言语温和。

李国公和赤眉真人心中一松，暗道赵夫子这样说话，是已经决定不收李承天为徒了。

他们可以不被人笑话了。

“师不必贤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

李承天语出惊人。

“夫子总六家为一家，成就诸子境界，那我就总七家为一家，成就至圣。”

“哼，大言不惭。”

“这么说话，赵夫子是万万不会收入门下了。”

李国公和赤眉真人暗自释然，面上重新显出轻松的微笑。

但才笑出来，下一刻就被赵夫子的话给僵住了。

“说得好，我就是要收能成为至圣的徒弟。我收你为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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