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怀秀问。
那知明玉对着四周大喊,“香君,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你在哪里?香君......”
面对明玉嘶声肺裂的呼喊,众人莫名其妙,有人说他,“疯了?”
几个戏班弟子上前扶着明玉,明玉抓住他们的手,“真的是她,刚才你们都听见了吧,是她在唱,她的声音,她还魂了......她还魂了......”
说得大家心里发慌。
“难道有鬼?”孝仁发问,被怀秀瞪了一眼。
“朗朗乾坤,那来的鬼?”书生们不信,一股子热血涌上心头,“谁是凶手?有种的站出来。”
众人只有后退的,没有上前的。
“谁是香君?”
“这船是不能坐了。”
“陆老板,你的船不干净。”
“倒霉,倒霉哦。”客商也是一幅无奈状。
大家七嘴八舌,燥动不安。
“大家稍安勿燥。”这时朱煜大声说来,“本世子从不相信鬼怪之说。”这是朱煜第一次正式承认自己世子的身份,“明师傅不过是疼失爱徒,有些精神恍惚,但现今船上情况的确紧急,我们不知谁是凶手,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大家先呆在甲板上,我己让属下随着陆老板去收查大家的房间,人命关天,望大家见谅,等收查完毕,再请大家回舱,有同伴的,便与同伴在一起,不可单独一人,若有发现情况,立即来报。”
朱煜的话令大家浮燥的心得到安顿,陆老板又搬来凳子让大家坐,但大家都心有警惕,不认得的皆保持着距离,仿佛看谁都是凶手,现场气氛凝重,张三的尸体搬进了货房,朱煜与梁敏坐下后也未交谈,怀秀与孝仁,张叔坐在一起,孝仁在怀秀耳边嘀咕,“我阿爹早就说过这船不干净。”
怀秀道,“亏你还在衙门当过值。”
孝仁憋憋嘴。
长夜漫漫,天上繁星璀璨,死亡的气息笼罩在整条船上。
人人互相堤防,都在猜测谁是凶手。
好在有人纠结适才明玉的话,“谁是香君?”算是打破了让人压抑的沉闷。
“张班主你来说说。”
这时,张班主叹道,“香君姑娘姓李,本是官宦家的女儿,因家里犯了事,从小被卖到了戏院里,十八年前,她是扬州最有名的青衣,她是明玉师傅的徒弟,二人在德喜班共同搭戏,一曲还魂记,唱红大江南北,连京城的王爷都请去登台,不过,后来传言她与人私通,怀了孩子,被赶出了德喜班,再后来,跳江了。”
众人低呼一声。
“那明师傅......”有人问。
张班主道,“明师傅是她的师傅,受她连累,被人嘲笑,甚至说与李香君有私情的人就是他,他无法在德喜班呆下去,只好四处飘零。”
“那么孩子呢?”有人问。
张班主摇摇头,“谁知道呢,一起死了吧。”
“奸夫是谁?”孝仁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引来大家侧目,都表示他的话实在粗鲁。
张班主道,“不知道。”
众人皆失望,像这般的风月之事,不管在哪里都是人们感兴趣的话题,不过这故事虎头虎尾的,又觉好没意思。
怀秀却不管这些风月,只将目光落在朱煜与梁敏身上,未料被朱煜发现,与她目光相遇,怀秀淡然的移开视线。
大约半个时辰,小枫等人回来了,他来到朱煜耳边低语一番。怀秀观察他的神色,无果,到是个喜怒不显色的,只见朱煜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众人也跟着起身,听他说道,“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大家可以回舱了。”
众人皆松了口气,终是害怕查到自己与凶手有什么相干,这是人常有的心理,虽然,他们什么都没有做。
然而什么也没有查到,他们又担心自身的安全。
于是三三两两,一边低头耳语,一边朝自己的舱房走去。
“李姑娘,请随我来。”
怀秀随朱煜,梁敏上了二楼。
关上房门,朱煜朝小枫示意一眼,小枫便从怀里拿出一把折扇来,“这是在张三的箱子里找到的。”
反应最大的是梁敏,他猛的站起来,或许意示到自己的行为不妥,又朝朱煜看去,“这......这是下官的东西。”
怀秀皱起眉头,但她决定静观其变。
朱煜看向梁敏,“我知道这是大人的东西。”
梁敏赶紧朝朱煜一礼,额上参出汗来,“下官的东西昨日就丢了,却不知怎么跑到张三那里去了,定是被他拾得,害得下官找了好半天。”
“是吗?”朱煜道,“昨日张三来寻你,未有将扇子还你?”
什么?梁敏惊鄂不己,怀秀也很诧异。
朱煜慢慢道,“我看见了,你在二楼唤我,本是要寻我的,然后被张三绊住了,不知张三找大人什么事,我看大人当时的脸色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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