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西门庆恫吓完何九,延途又往回走,此时心情已经渐渐没那么沉重了,敢巧又路过怡红院,依旧的灯火通明,只不过老鸨跟姐儿们也都到里面去了,门口就剩一个龟奴在哈着生意。
龟奴一见西门庆这大金主忙弯着腰小跑来:“大官人,您可有日子没来了,要不进来坐坐,姑娘们可老想大官人了哩。”
要说这古代的青楼他是真没去过,西门庆还真想进去见识见识,可,今天还是算了吧,明天还有一堆的正式要办,再加确实也没那个心情,便不言语一夹马腹继续向着自家而去。
回到后院此时已是将近四更。西门庆直接去了书房准备随便囫囵一晚,
玳安儿到此时心里依旧是怕怕的,他阿爹吓唬起人来,哪怕对象不是他,他都能感到一阵肝胆俱颤的惊惧!
“你也下去休息吧。”西门庆说了一声,准备解开衣物就寝。
“哦,”玳安儿应了一声正欲告退,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咿呀,差点把另一件重要的事给忘了,不然明天他就该变成倒霉鬼了哩。
玳安儿忙不迭从怀中又摸出一封信递了去:
“阿爹,这是杨家寡妇托薛嫂子送给阿爹的亲笔信。”
“杨家寡妇?”西门庆眉头不由一皱。
这又是谁,难道又是前面那哥么惹下的风流债?
这他娘的是死到临头还浑不知死啊!
玳安儿搔了搔脑袋道:“阿爹,杨家寡妇就是咱们隔壁县南门外开布庄跟染坊的杨大官人的娘子,守寡一年了,听闻阿爹大名,让薛嫂子门来给阿爹说媒,要进咱家的门哩。”
西门庆虽一时没能完全消化完玳安的话。不过大抵是抓到重点了,守寡一年了的寡妇,那他老公总不能也是我弄死的吧!要我弄死的,就我前面那哥么,他还能熬得住一整年才把人给弄到家里来?
西门庆虽然想明白了,只是他没弄明白居然还有女人会自愿送门来倒贴他这个花名在外的大色狼的?
玳安儿见西门庆脸色疑惑,以为他一时没想起那最关键的事,忙很是狗腿的凑去说道:“阿爹,薛嫂子说了,这杨家寡妇手里头可是有好多钱哩。”
西门庆:“……”
好多钱的富婆?西门庆眼前一亮,他来兴趣了!
开布庄跟染坊的杨大老板死了,这杨家寡妇手里头该拽着多么大把大把的遗产啊!
此时的西门庆除了吴月娘外还有一房妾室呢。这样手里头攥着大把银子的女子居然还会主动贴自己这么个好色又邪气的男人?
莫不是这姻缘天注定!亦或者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管他呢,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钱啊!好多好多的钱啊!
西门庆的眼中逐渐迸射出两团精光。
一旁惯会察言观色的玳安儿的眼中则也跟着迸射出两团精光,他就知道哩,他阿爹听了这则消息一准高兴。这不这一双眼里都看得见打着转转的银子了哩。
西门庆的呼吸开始变得微促,此时的心绪无疑是激动的,自然再多的钱都不会有人嫌多的。但西门庆考虑的其实是如果自己手再多出一两千两的银子!那局面就更不一样了!
说到底知县相公李达天也不过只是阳谷县这么个巴掌大的地方的父母官。
而若是他即刻得了这一笔钱!他就有足够的本钱去东京城里活动活动了!
西门庆暗道,阳谷县小了啊!不管世道再怎么变,掌握着绝对的权势与地位的人永远只会在京城里!
不进入那个圈子是永远不可能真正出人头地大贪特贪的!
而且那个圈子!他简直不要太适合他这样的人啊!
蔡京、朱冕、高俅、童贯、杨戬、王黼!这么多意气相投志同道合的有志之士齐聚东京,他怎么能不过去凑个热闹!
只要能结识到面这些大佬一个半个的,这升官发财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自然巴结这些大佬就他现在这点家底,全献了人家估计都不一定有眼看!不过慢慢来,以他这八辈子混迹官场的经验,再加这样肥沃的土壤他这棵嫩芽儿若是还不能发芽,那这八辈子真就白活了!
东京城!道君皇帝!蔡太师!高太尉!明君贤臣齐集一堂,这可是下五千年绝无仅有的最好的政治背景啊!
加我一个一起玩啊!
西门庆深吸一口气,当下轻轻拾起被单的香笺细看了起来。没有男女之间该有的相思之意,也没有缠绵悱恻的思念之情,娟秀的小字,平平淡淡的写着几行字,大意就是,我要速嫁,你若能速娶,咱们就快些把这事给办了。
干脆!利落!痛快!
这女人我喜欢!可真是瞌睡就有人递枕头!这杨家寡妇的嫁妆钱我西门庆赚了!
此刻西门庆恨不得明天就把这女人娶进门,然后抱着她的嫁妆去东京城先好好的打点一翻!这些钱虽然打不动蔡京,高俅!但抛砖引玉还是可以办到的!
半晌后,西门庆放下信笺吁出一口气道:“安儿,你明日去请薛嫂,就说这桩亲事,阿爹允了,让她到府来一趟,该准备的三书六礼的也可以着手准备了。”
“啊?这就准备三书六礼了?”玳安儿一怔:“可是,阿爹,您都还没有瞧过那杨家寡妇哩?”
管她方的扁的,这些都不打紧,关了灯啥都一样。当下西门庆轻轻挥了挥手道:“嗯,不必瞧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且先出去,阿爹想静静了。”
“……”玳安儿无语,这果然很阿爹。只是这静静又是谁?是怡红院新来的清倌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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