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声音的震动都不必那么苛刻,它们只用遵循某种固定的规律,然后勾动起人们心中部分潜藏出来的情绪就好。
“吱!”
外面的鸟儿似乎叫的更大声了,虫子们在附和着它颤抖、吟唱,声音班杂、死板,不过好像在杂乱里面有一种独特的情绪。《欢乐颂》的第一章,由弱奏颤音开始,刻画了幅遥远、朦胧的远古幻境。
在一切平静的表象背后,有一种力量在躁动、一个生命在孕育。
在这虫鸣中,两人穿过了廊道,这后面分别是两条岔路,生日宴会的牌子伫立在路口:【参与克顿家族的生日庆典,这边请】
牌子指向了个方向,不过老陈却看向了未知的另一边。
“陈先生,您总算来了,之前老爷还因为我不派遣马车,而责备我喃!”还没等他选道儿,在门口已经恭候多时的老管家迎了上来。
“那边是?”老陈的视线丝毫不为所动。
戴琳也一并望了过去:“那是迷失教会的领地。”
老陈深吸了几口气,皱了皱眉:“这怎么一股臭虫的味道?”
臭虫?老陈曾用分身,在南部港的福尔的身上闻到过这个味道,并不是气味多么难闻,而是给他捣乱的圣权学派,在他眼里就是臭虫。
管家以为老陈真闻到了什么,急忙让手下的人沿小道,都给喷上了香水,今日来的可都是贵客,可不能出这点岔子。
片刻之后,老陈不再追问着味道的来源,而是笑嘻嘻地看向了管家,嘴里刚想说什么,可惜还没有出口。
“哒!”
远处林子里的群鸟突然飞向昊日,那翅膀扇动空气的声响,大的惊人。
管家和戴琳都吓了一跳,不过老陈却笑嘻嘻地自言自语:“这是结束,第一章的结束。”
《欢乐颂》的第一章,生命从无到有,形态从低级向高级转化,生灵从弱变强,彼此发展、彼此抗争,在乐曲的末尾,曲调惊变。
人类出现了,他们是神圣的、伟大的、必然的,他们注定是这个世界的主人,登场的那一刻,便傲世天下。
……(?′▽`)??……
病房中,戈登·金缩在床上,面色凝重,但双眼紧闭,呼吸均匀,估计是做噩梦了。;护士给他换上了药,收走了午餐的盘子,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
“嘎吱!”
房门彻底掩上后,戈登睁开了眼睛,原来刚才在装睡。
对于他来说,这是机会,每天的下午6点,是门外迷失教会医者的交班时间,现在距离行动还有5分钟。
戈登,不信任这些人,即便对方救过自己一次,但不知是否因为埃文的抱怨,还是近日的遭遇,或者是二者都有,反正那种不信任感都深深的潜藏在脑海之中。
他尝试活动了一下身体。
“咔!”
许久未曾活动的关节发出了剧痛,痛苦顺着血管攀爬进脑子,戈登死死咬住了牙齿,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伤势目前正在康复。
虽然身体受到了《资本论》的强化,在琼斯哥哥的攻击中不至于丧命,但伤口还不会好的这么快,目前可以行动,但这举动极为艰难、速度也异常迟缓。
要不然就待在这里吧!
脑海中一个想法重复,这是人性中所存在的懒惰,人都会去追求所谓的安宁,但理智却告诉人们,这是不可取的。
不行,这不是我的命运。
戈登否定了自己脑海中的想法,将右脚从被褥上,放到了冰冷的地面。
脚掌接触地面,冰冷、痛苦这些情绪占据了所有的思绪,可是灵魂已经脱离了思想的支配,大地的厚重、坚持,让戈登感觉到无比安心。
即便是伤口裂开了,鲜血顺着痂口,慢慢涌出,然后被白色的绷带舔舐了个干净。
右腿之后,是左腿,然后屁股离开了床板,整个人从地上缓慢站了起来。戈登此刻没有心思去理会痛苦,他再默数,默数换班的时间。
五、三、一……
“当、当、当!”
走廊外的脚步声穿透了门板,那个声音越来越远。
时候已经到了。
戈登穿上拖鞋,轻手轻脚扭开了房门,单手扶着门框,走进了过道。过道中空无一人,警犬在旁边的地上喘气,它的呼吸很困难,估计是隔壁院子病人的药物味道影响了它。
他知道自己的时间有限,所以尝试加快了脚步。
“咔!”
“咔哒!”
“咔哒咔!”
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身体里的那些骨头、关节咔咔作响;戈登即便是咬了牙,那些牙齿的碾磨声也如同呻吟;心脏在有力的跳动;血液在管道中奔腾;戈登开始了奔跑,,走廊中回荡起脚步声。
这一切的声音彼此汇聚,如同乐曲一般,开始了奏响。
《欢乐颂》的第二章,乐队声音彼此交织,时代的车轮已不可阻挡。
人类已经战胜了万物,成为了这世间唯一的胜利者,可他们依然有敌人,这个敌人正是他们自己。
那些从人性之中衍生出来的矛盾,成为了敌人,同时也塑造了永恒的战争。
可乐曲是不息的,希望也是不息的,痛苦、绝望、哭泣,只是暂时的,人们还有信念、还有光明,这些必将会战胜所有的丑恶。
《欢乐颂》的第二章,完结。
与此同时,戈登也成功穿过了长廊。
太阳缓缓的落下,昏黄的日光照在他的脸颊上,面孔迎向了护士站门口的众人,那金色的光,凝聚在脸上,如同面具。
B级禁忌物:圣子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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