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庆县那个西区的一个废巷子里,邬绝正赤裸着上身站在被吊起的一个大型沙袋面前。
虽然前世包括现在很少用暴力,但是不可否认,暴力一直是解决问题极为高效的手段。
虽然有白玉帮这个保护伞撑腰,但是权衡到事情闹得太大,会吸引到官家的注意,邬绝不得不保证现在自己不被自己卷入到自己无法控制的局面之中去。
细如密雨的汗水缓缓从肌肤底层涌出,随即在略显消瘦的肌肉轮廓条线间汇聚,然后低落在地。
挤了挤眼睛,邬绝扭头对旁边招招手,然后说到:“阿狗,麻烦拿块儿布给我,顺便帮我收拾一下。”
站在旁边的姚狗剩在听到邬绝的话语之后,立马从沉浸于刚才的一幕中回过神来,姚狗剩一手拿着水,一手拿着布走过来。
扔掉缠在手上的绷带,邬绝接过水,喝了两口,从角落拎着一个木椅,坐在沙袋前,然后又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布,轻柔的擦拭着自己的眼角。
姚狗剩看着邬绝笑了笑,掏出一把匕首割断了麻袋,上面用来栓着的麻绳,同时在麻绳断裂的瞬间,立刻扶着即将倾倒的麻袋,小心翼翼的将其放在平地上。
沙袋虽然叫沙袋,可里面的填充物也不见得就是沙子,也有可能……
是人!
系着的沙袋口彼姚狗剩松开之后,一个仅仅只剩下呻吟声,满脸鲜血的男人裸露了出来。
“咳…咳…保护费…我交…”奄奄一息的男人带着哭腔求饶道。
邬绝满脸无奈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手臂撑在膝盖处撑起,手掌则从空拳状抵住下巴,“很多事情都是那么简显易懂的道理,为什么你偏偏要受罪,才能明白呢?”
邬绝将布随手丢在地上,然后从椅子起身,接着蹲到男人面前咧着嘴说道,“给你一周的时间,把你的保护费交上来,如果你不交上来,我会把你肢解,送给那些黑医,你懂我的意思吧?”
正在这时,一声拳头打到墙壁上的声音,打断了对话,杨军辉拿着布袋走了进来,视线在地上正在不断流血的麻袋上,停留了几秒之后,有些愤怒的朝着邬绝喊到:“邬绝,我告诉你,你再这么搞,迟早会出事!”
注意到杨军辉看到自己的名字,邬绝走到杨军辉面前,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辉哥,你来了。”
“你把人打成这样?打死了谁交保护费?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会吸引到官家的注意?同时被另外两个帮派拿捏到把柄,这会给帮派造成多大的麻烦吗?”杨军辉压着怒气对邬绝发火道。
邬绝摇摇头仍然看着杨军辉,伸出一个手指盘算着说到,
“第一,这家伙看着很惨,不过我是挑着地方打的,疼是疼了点儿,可死是死不了。
第二,我想说,这是一个关于权利的问题。”
邬绝稍微停顿了一下,双手一摊然后说道。“我们这里可是长庆县,离皇朝偏远的一个管辖区。只要不是危害到皇朝,或者是咱们这儿的县长大爷,你觉得那些带着勋章会闲着,来我们这儿转悠?毕竟,他们服务的,可是那些上等人啊……”
缓缓昂起脖子活动片刻,邬绝随即歪着脑袋看了下困在沙袋里的男人,微微一笑然后说到,“况且,又能关的了我多久呢?我总会出来的是不是?”
杨军辉看向自己面前装作乖巧的邬绝,强压住心中的不满,将手中的袋子递给邬绝,“正爷,怕你收保护费太慢,让你把这帐收了……”
离开了破旧的废巷子,邬绝支开王狗剩拉着那个装在沙袋里的男人,去附近的小医馆简单治疗了一下,而自己则朝着家中走去。
在他看来,就根本没有所谓怕自己收钱收的太慢一说,所以打算明天再说。
转身折入没有灯光的小巷,眼前便出现了意料之中的场景,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站街女倚墙而立,饥肠辘辘的饿狗瘫软在地,神色诡异的恶徒四处张望。
看着一双双各种情绪的眼睛望向自己,邬绝不理会,面无表情的往家走去。
路至拐角处,一个抱膝蹲坐在地上的孩童,睁着可怜巴巴的大眼睛双手抓住邬绝的裤脚。
感受到裤脚传来的撕扯感,邬绝停下脚步,随手从兜里拿出一把铜钱,随意的丢在孩童的碗里,然后说到:“活下去吧……”
松开手之后,男孩儿像是看了看碗里的铜钱,随后用一种麻木的目光看向邬绝。
紧接着从拐角口的阴暗处,缓缓走出三个男人。
邬绝看着面前把自己包围起来的几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低了一会儿头,随后又把头抬起来,脸上露出了神经质的笑容。
“野兽会畏惧火焰带来的光亮,而人类在光亮下总会多多少少的约束自己心中的恶念,这是不是从某种角度可以说,人类本身和野兽并没有什么区别呢?”黑暗中的邬绝舔了舔嘴唇,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恶魔般的笑容,用极其邪恶的眼神盯向几人。
头顶的乌云散开,带头的恶徒在此刻,终于看清了邬绝脸上标准的邪恶笑容,顿时回想起最近街面上流传起的信息。
随后,恶徒即在一瞬间屏住了呼吸,一股寒意顺着脊椎在瞬间就冻麻了大脑。
邬绝无趣的撇了撇嘴之后,便迈开脚步,朝着更深处的黑暗走去,三人则下意识的让开。
“大哥,怎么这就让他走了?”一个小弟感受到这压抑的气氛有点困惑的问道。
“你没看到那个笑容吗?他就是【笑面鬼】啊,你们想死别拦着我。”恶徒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冷哼一声,然后补充道:“真被他盯上,想死都算是轻松的,前面街上那屠夫两口子的事,你们听说了吧,就是他干的。”
两个小弟听到这句话,浑身上下打颤,吓得哆嗦。
邬绝家门口。
将门锁打开,邬绝刚进入家门,就看见坐在门口凳子上双手抱胸一脸笑意的姚狗剩,此时,姚狗剩手上正在翻弄着,记录自己下一个要收财目标资料的纸张。
“绝哥啊绝哥,你未免也太嚣张了吧。”姚狗剩拍了拍手,一脸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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