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时候,朝仓千贺就已经站在了距离白木彩绘流不远的地方,只不过在类似近乡情怯的感觉之下,他有点不太敢往那边过去。
虽然朝仓千贺只是来了这里一次,也没有待过几天,可是他心心念念的花子在这里,这对他来说,是比故乡还要更加感觉亲切的地方。
“你在害怕,在担心,困扰你的是什么?”
“还是说,你害怕窥见真实?因此开始摇摆不定?”
到了这里,伽蓝心中的感觉更加清晰,他无情地嘲笑着朝仓千贺,可朝仓千贺的表情一凝,却没有多大反应。
“这些东西你是不会懂的,你只是一把冷冰冰的兵器,你不是人。”
随口辩驳了一句后,朝仓千贺就迈开步子,放慢了速度,往前方走去。
“对,也许我不懂这些,我只希望你在过一会儿见到花子的时候,你的心态还能像现在这样平和。”
伽蓝根本不去理会朝仓千贺的无礼,在他看来,无礼是朝仓千贺还是花子,他们的存在都太过虚幻,心智脆弱得不堪一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轰然破碎,发生种种天翻地覆的变化。
相比之下,无论是妖怪,还是邪兵,拥有着漫长的寿命,有强大的力量支撑,哪怕显得冷血淡漠,也未尝不是另一种真实。
先前作为普通人走了几天几夜的路程,如今的朝仓千贺一夜就全部走完。
而到达白木彩绘流之前的只有两刻的路程,朝仓千贺却走了差不多快有一个时辰。
依然是先前的木屋之前,天色差不多完全放亮,一个青春娇美,肚子微凸的女人打开门走了出来。
“花子……”
站在湖边柳树的阴影之下,朝仓千贺握住衣角的手,都在颤抖,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强烈的情感了,双眼也渐渐地模糊了起来。
可是随后看到的一幕,却让朝仓千贺呆若木鸡。
就在花子的身后,一个男人一边穿着衣服,也一边走了出来,正在随口和花子抱怨着,又一把拉住了花子,神态很是亲密。
“为何你会觉得所有的东西都能够被你选择,你想要放弃就放弃,想要得到就得到呢?”
伽蓝见到这一幕,不屑地笑出了声,他早就通过对花子的感应,察觉到了这一幕,现在完全不意外。
“如果你能够早点将花子带到身边,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一切都是你的错,怪不到别人的身上。”
“花子她……”
朝仓千贺化作幻影,快得能够让人怀疑自己眼花,连一阵微风都没有带起,整个人就已经离开了湖边,来到了远处的草地上。
“花子她……为什么……”
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有双眼中燃烧着的黑色光焰,越发地炽烈起来。
“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你离开之后,就是两年没有音讯,估计花子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再找其他男人也很正常。”
“就算你没有死,可是你一直没有回来,对她来说,也和死了无异,你就当她是为了你们的孩子着想吧!”
伽蓝一反常态,不断地劝着朝仓千贺,但朝仓千贺并没有因此就接受这种说法,反而心中的怒火越发地强烈了起来。
身为城主,朝仓千贺在吉川城说一不二,本来应该在吉川城享受荣华富贵,最起码也要纳几个妾室的。
可实际上,朝仓千贺一直都在净心台待着,鲜少有出去的时候,过着比僧侣还要清苦的生活,心中寂寞难耐的时候,都是想着花子。
不知不觉间,花子已经成为了朝仓千贺的一个寄托,一块净土。
结果,今天所见到的一切……就算是朝仓千贺不断地闭着眼睛对自己说这一切都没关系,他还是难以接受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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