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这些,伽蓝就不再言语,朝仓千贺则是心乱如麻。
朝仓千贺将花子留在白木彩绘流派,是想要保护好花子,让她待在安全的地方,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再回来这里。
和伽蓝的契约,朝仓千贺准备在自己这一代就停止,或者就算是蔓延到自身的血脉,他也不打算令其波及到花子。
原本朝仓千贺以为伽蓝会阻止自己这么做,因为他和花子结合,才是最快诞下血脉的方式,结果伽蓝对此根本毫不在意。
这些的种种,也令朝仓千贺的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他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对是错。
又或者,这是伽蓝在故布疑阵,想要故意令朝仓千贺将花子带走?
“记住我的名字,我是板木五月井。”
恍惚之间,朝仓千贺忽然想起来那个耳朵尖尖,头发和眼眸都是绿色的俊美男子,他好像正在对自己微笑。
“板木五月井生前擅长吸取生命,以他的力量为根基的白木彩绘流非常善于治疗自身,生命,生命……”
“伽蓝大人想要我诞下血脉,血脉也是生命,新的生命……”
“他好像对我留下花子在那里很不满,却又不没有强烈阻止的样子。”
“我明白了!”
朝仓千贺忽然停下了步伐,拳头被紧紧地握住,咬着牙说道:“伽蓝大人,是不是花子一定会诞下我的血脉,这是已经注定的事情?”
“差不多就是这样,怎么?你要阻止这一点吗?”
伽蓝满不在乎承认了这一点,然后开始劝说朝仓千贺:“别再挣扎了,这就是你的宿命,不是诅咒,而是荣耀!”
“我会让你拥有播撒岩渊家荣光的力量,而且这份力量也将会永远地借给你以及你的子孙后代使用,你究竟在顾忌什么?”
“花子……花子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将她也要牵扯进来?”
朝仓千贺止不住地愤怒起来,但这在伽蓝的眼中毫无威慑力。
“别忘了,如果不是我出手,她早就已经死掉了,你们都已经欠我不止一条命。”
“而且,你将花子放在我能够照看到的范围之内,才是真正地对她好!”
“你应该明白的吧?我比任何人都更加希望她活着,但清水友江会不会像我这般尽力,有没有我这样的能力,可就不一定了。”
之前朝仓千贺只是初步沟通伽蓝的力量,只是发挥出来很少的一部分,就轻而易举地压制了清水友江,如今的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伽蓝的强大。
而且,就算如此,伽蓝的力量还在以极快的速度增长着,朝仓千贺也认识到了这一点。
如果说在伽蓝和清水友江之间做一个选择,朝仓千贺更加相信谁的能力,他无疑会立刻选择伽蓝。
可越是如此,朝仓千贺就越是感觉到恐惧,越发地抗拒伽蓝的安排。
“无知的人类啊,总是恐惧着未知,等到一切注定之时,又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我并不喜欢你沮丧绝望的模样,但如果那是你的选择,也只能请你自便。”
伽蓝没有再试图劝说朝仓千贺,因为已经没有那种必要,朝仓千贺已经从当时的少年,变得越来越成熟,也开始理解更多的东西。
在这方面,伽蓝并不比朝仓千贺多出太多的经验,他真正能够掌控朝仓千贺的关键是自身的力量,以及高高在上的立场,他对这一点也很清楚。
而朝仓千贺在高速成长的同时,他的生命,他的寿命,也在以超高的速度燃烧,这就是换取力量的代价。
三天之后,朝仓千贺回到了原本宁一郎和花子的家中,他准备在这里过夜,顺便也看看八目彩空有没有回来的迹象。
就在这时,被邪力增强了许多的耳朵忽然听到了外界传来的呼救声音,朝仓千贺赶紧拿起伽蓝,就往外面跑了过去。
“救命!救救我!救命!”
一个穿着灰布衣服的孩子正在被一个背生双翼的妖怪追赶,他不断地呼救着,可是这里家家户户的人都紧闭门窗,没有一个敢出来的。
“哈哈哈!在我山行早大人面前,哪个不怕死的敢出来多管闲事?”
山行早大声笑着,它长着又黑又长的尖嘴,背后长着充满羽毛的翅膀,四肢都是尖锐的利爪。
除了体型和孩子差不多大之外,在常人眼中,从各方面来说,山行早都是一个相当恐怖的存在。
“原来如此,如果深田守在那时候没有死掉的话,它就会在这种时候站出来,击退来犯的妖怪,阻止它大肆吃人吗?”
看到这一幕,朝仓千贺顿时明白了一些东西,接着他拔出伽蓝,往前奔跑,一跃而起!
“邪气斩!”
蒙上了一层黑雾的弯月若隐若现,皎洁中带着妖异的味道,一闪而逝。
朝仓千贺也已经和山行早错身而过,背对着它,笑着看向了那个被追赶的孩子。
孩子一愣,然后就哇哇大叫着,趁机逃跑,根本没有回头看朝仓千贺一眼。
“即使如此,我还是会选择出手,因为我本来也不是为了得到别人的感谢而出手的。”
见到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朝仓千贺目露追忆之色,往前伸出手,仿佛要挽留着过去消逝的东西,脸上一片安详。
背后的山行早则是身上发出哧的一声,身体从中间离开,黑色的血液喷涌,摔倒在地。
它死了。
过去在朝仓千贺眼中强大到不可一世的妖怪,就这么轻易地被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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