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告退,自去做事了。
营帐里又只剩下时颜一个人。
时颜默默地坐了一会儿,低叹一口气。
明明这回和恒景分开,也不过短短四天时间,她却为什么那般想他呢?
也许,是因为知晓一切都结束了,他们终于快要迎来安定平稳的日子了,因此,一颗心忍不住有些躁动,想立刻便见到他,和他一起分享心里的喜悦罢。
接下来几天,他们都在忙善后的事。
安置俘虏,安置他们这边的兵士,清理战场,举办庆功宴……
时颜便是把大部分事情都丢给了风玄知和鲁国公去做,也忙得很,一天下来几乎就没有闲心想别的事情。
只是,那天发现信件不是恒景亲手写时的伤春悲秋就像在她的心里扎了根,时不时就冒出来扎一下她,让她时常做着做着事,便有些失神。
便是再忙,亲手写封信给她的时间还是有的吧?
以前,他给她的信件都是亲手写的。
而且,从收到他第一封信到现在,已是又过了七天了,期间,他竟然一封信也没有再写过来!
她先前被困在望京,而他远在西南道的时候,他还两天给她写一封信呢!
这次,真的有这么忙么?
“夫人?夫人!”
一声特意加重了语气的呼唤终于拉回了时颜的思绪,时颜回过神来,看了面前正和她汇报俘虏情况的鲁国公,连忙轻咳一声,坐直身子道:“怎么了?”
“也没什么,属下是看夫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鲁国公关切地看着时颜,道:“夫人可是这几天接连工作累了,可要先休息一下?”
反正战况已定,他们如今不过是处理一些善后的事情,不急在一时。
坐在一旁慢悠悠地品尝着热茶的风玄知瞥了时颜一眼,突然轻笑一声道:“依属下看啊,夫人不是累了,而是思郎心切呢。
属下听说,夫人这几天一直问周副将,望京可有新的信过来,可是如此?”
时颜一噎,仿佛自己的心事被戳穿了一般,狠狠地瞪了风玄知一眼。
这家伙还是那么讨厌!
鲁国公一愣,忍不住哈哈一笑,撸着胡须道:“原来如此!夫人和都督如此恩爱,这段时间却一直聚少离多,一般人都难以忍耐啊!理解!理解!”
时颜又重重地咳了两声,有些生硬地把话题转了回来道:“鲁国公,你方才说到,青耳族的现任大王派了使者过来,表明他们愿意投降,并承诺以后不再进犯大兴,但要求我们把多罗亲王放回去,可是如此?”
鲁国公哪里看不出来时颜不好意思了,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笑眯眯地道:“是,多罗亲王毕竟是青耳族大王的亲弟弟,他自是不舍得看到自己的弟弟一直在我们这边做俘虏的。
不知道夫人怎么想,可要把多罗亲王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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