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金属箭锋穿门入户,顷刻间将木质结构的禅院点燃。
一名稍微修行的年轻弟子躲闪不及,被火箭射进胸口,这个未及弱冠的年轻弟子捂着燃烧的胸膛倒了下去。
早在了尘大师喊出敌袭的一瞬间,就已经有大量弟子做出反应。可这些弟子都不是修行者,往日里经历的都是江湖中的单打独斗,从没想过今夜的敌袭会是火攻。
相空大师将目光越过那名倒下的弟子,越过禅院的菜地,越过低矮的篱笆,最后落到了三十米外的小土包上。
三十米外,是一群列阵的红甲军士,像是矗立在雪中的一团团火焰。
数十名军士张弓搭箭,有条不紊的向禅院射出一支支火箭。
红甲军士,素袍僧人。
两批人对比起来,像是本朝的威严与前朝的余孽。
“不自量力!”
了尘冷笑一声。
“阿弥陀佛。”
相空大师兀自摇头,神色冷漠的诵了一句佛号,忽地两手结印。
十指翻飞,折出一个个不可思议的弧度,而在他的前方,积雪轰然而起,当他停止结印的时候,前方已经堆积起一面极高大的雪墙,将呼啸的箭矢尽数拦截。
“简单!陈信!杨晔!”
杨策看了那高不可攀的雪墙,一眼,稍作思考,报出了三个人名。
简单等三人没说什么“在!”这种屁话,抄起兵器往马屁股一拍,策马狂奔。
简单一骑当先,陈信杨晔分列左右,呈掎角之势向雪墙奔去。
简单左手痴缰,右手持戟指天。他将身子微微伏在马背上,牙关紧咬,眉宇间寒霜点点。
戟起,戟落。
一道巨大的光柱冲天而起,将那雪墙冲中切开,巨大的冲击力如水波一般漾开,雪花在夜风中乱舞。
几乎就是简单突破雪墙的同时,杨策的第二道命令已经落下,一群红甲军士翻身上马,齐齐向禅院猛冲。
“主持。”
相空大师轻身询问着身旁比他年轻很多的主持了尘。
他一直想不明白,禅院和皇室秋毫无犯,这些年更是低头做人,为何会引来禁军围剿。
“若这是皇室的主意,来的又何止是禁军杨策。”
了尘笑着摇摇头。
相空本想继续追问这是谁的主意,但转念一想就觉得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杀!”
相空手一招,一众禅院弟子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和杨策部队绞杀在一起。
禅院外的雪地里一时刀光剑影,危机四伏。
红甲骑兵在院落里来回纵横,彼此间相互呼应,将军人擅长的团战展现得淋漓尽致,无情的收割着禅院弟子的生命。
禅院弟子同样不遑多让,初时还应对不及,等到他们适应了骑兵的攻势,修为上的优势变得以呈现,打得红甲骑兵人仰马翻。
第一回合的碰撞,双方几乎是棋逢对手。
简单舞动丈二有余的方天画戟,直接洞穿一名禅院的弟子的肚子,他手腕一拧,血花肉糜飞舞散落。留下了一个大窟窿。
他将目光投到远处的相空身上,相空同样如同冲入狼群的猛虎,转眼间又斩下三颗头颅。
“相空老狗,可敢与我一战!”
相空将一骑兵踢得人仰马翻,循声回头,见是禁军第一战力,冷笑着说。
“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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