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贱货,半边屁股都快扭进了勾栏,还真当自己是个角儿!”
说罢也不晓得杜八两从哪里摸出了一把杀猪尖刀,向着楼小凤脖颈处,就是一刀扎了进去。
这一刀,不愧是屠夫出身,精准无比。
只一刀,就让那楼小凤鲜血长流,当场身死。
青灯中的画面戛然而止,身死当场的可怜人,只剩一缕孤魂在楼梯角哭哭啼啼。
那手持尖刀施暴之人,此时却完好无损的在门口晒着太阳。
略微思索了一番,陈仁就知道,应该是杜八两那衙门当捕头的姐夫暗中使了劲儿,才将他给保了下来。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这话打诞生那一刻起,就是说给天子听的,只是图得个上安天意,下顺民心。
你听听我听听,大家乐了就散,没有谁会傻到真要去让天子伏法。
陈仁上下打量了一眼楼小凤,才开口问道,
“你既已化鬼,且心有不甘,为何只是盘旋在他家中,却迟迟不下杀手?”
“回爷的话,那屠夫整日杀猪,身上煞气太重,我靠不上去。”
“于是你便用鬼气坏他气数,想让他自行暴毙?”
楼小凤不知道陈仁到底什么打算,是要送她轮回,还是要阻她报仇,支吾了半天,也没继续开口。
“你这样弄不死他的,他这铺子里请了庖丁神像,那神像有高人开过光。”
“虽说那神像离着通灵还远,可你那点儿鬼气缠身,顶多就是让他夜里做做噩梦,平日里再倒些血霉。”
听到报仇无望,楼小凤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还请仙长帮我。”
陈仁搓着手笑了笑,同时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
楼小凤见状,急忙往墙角里缩了缩。
陈仁连忙示意楼小凤不要怕:“我只是好久没闻着肉味儿了。”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楼小凤更急,生怕陈仁连鬼都不放过,连忙摘下发钗,就要誓死捍卫清白。
陈仁眨了眨眼,一脸的不解:“我只是好久没吃上肉了,想问你会不会做饭,你在干啥?”
楼小凤依旧不信,以发钗别着自己脖子,好像真能把自个儿给戳得魂飞魄散一般。
“只是做饭?”
陈仁一脸正气:“不然呢,我陈某虽然颇有几分姿色,也算是远近闻名。但是人鬼殊途啊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直到被青灯收了起来,楼小凤还是一脸的黑线,陈仁全当她是刚死不久,阳气儿还没散够。
起身往门外走的时候,陈仁脚下一滑,一个没站稳,就不小心把那神龛给推倒在了地上。
泥土烧制的庖丁神像,自然是顷刻间碎了一地。
神龛上的几个新鲜瓜果,顺着地板一直滚到了门槛那儿。
杜八两跟哑巴听着动静,伸头往屋里看来,陈仁摆了摆手道,
“脚滑脚滑,事儿办好了,杜老板你可以放心了。”
听到事情摆平了,杜八两也懒得计较神像的小事儿。
闭眼感受了一下,铺子里果然没有任何阴凉气味儿以后,他才满意的笑了。
“办成了就好,这破逼玩意儿神像,碎了也就碎了。
相国寺那群犊子还忽悠我说开过光的,讹了老子十两银子,求用不起,我开他老娘的包浆木鱼还差不多!”
骂完以后,杜八两似是还不解气,又在庖丁神像上狠狠踩了两脚,才从地上捡起滚落的瓜果,随手在屁股上擦了一把,往嘴里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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