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气,各位有事情可以尽情离去!”
黄伯流吞吞吐吐的说道:
“这件事,咳,当真是我们做得鲁莽了,大伙儿一来是好奇,二来是想献殷勤,想不到……本来嘛,人家脸皮子薄,不愿张扬其事,我们这些粗人,谁都不懂。这个……”
高易道:
“黄帮主,不必多言,可需要我不言黄帮主在五霸岗之事!”
黄伯流干笑几声,神色极是尴尬,说道:
“别人可以抵赖,黄伯流是赖不掉的了。天河帮在五霸冈上款待大侠,说什么也只好承认。”
黄伯流又道:
“事已如此,也就是这样了。大侠,你说早就认得老黄,跟我是几十年的老朋友,好不好?……不对,就说和我已有八九年交情,你十五六岁时就跟老黄一块儿赌钱喝酒。”
高易调笑道:
“在下四岁那一年,就跟你掷过骰子,喝过老酒,你怎地忘了?到今日可不是整整二十年的交情?”
黄伯流一怔,随即明白高易在调笑自己,苦笑道:
“大侠这样说,自然是再好不过。只是……只是黄某二十年前打家劫舍,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大侠又怎会跟俺交朋友?嘿嘿……这个……”
高易笑道:
“哈哈,黄帮主尽管去,二十年交情就是二十年交情!定然不会让你被牵连!”
黄伯流略一拱手,不敢在言,快步离开。
不到一会喧哗声尽数止歇!令狐冲疑惑的走了过来道:
“高兄,他们为何全都急匆匆的离开了!”
眉月斜照,微风不起,偌大一座五霸冈上,竟便只他二人。眼见满地都是酒壶、碗碟,此外帽子、披风、外衣、衣带等四下散置,群豪去得匆匆,连东西也不及收拾。
令狐冲更加奇怪:
“他们走得如此急切,倒似有什么洪水猛兽突然袭来,非赶快逃走不可。这些汉子本来似乎都天不怕、地不怕,忽然间变得胆小异常!”
高易道:
“他们本来就是胆小异常,只是行走江湖,没有胆子也要装出有胆子的样子!”
令狐冲道:
“那他们为什么逃走!”
高易道:
“可能是因为正主要来了,你且在旁休息,看看一会儿。会有熟人到访吗!”
言罢不在多说,
从背上解下随身携带的古琴燕语,盘膝做好,一曲有所思,琴声悠远,弥漫开来!
待月上中天,五霸岗外忽然传来柔和的琴声,琴声优雅缓慢,不是熟知的任何一首古曲,却又透着一股亲近之意!
令狐冲凑上跟前忍不住道:
“听这曲音,可是婆婆来了!”
高易笑道:
“却是‘婆婆’来了,哈哈”
往前走了几步忽听得远处有人说道:
“有人弹琴!那些旁门左道的邪贼还没走光。”
又听得一个十分宏亮的声音说道:
“这些妖邪**居然敢到河南来撒野,还把咱们瞧在眼里么?”
他说到这里,更提高嗓子,喝道:
“是那些混帐王八羔子,在五霸冈上胡闹,通统给我报上名来。”
声音中气充沛,声震四野,极具威势。
高易面色一冷,向着外边走去。
只听一人道:
“是个女的。”
另一个人道:
“刚才是你弹琴么?”
任盈盈说道:
“正是。”
“你再弹几下听听。”
“素不相识,岂能迳为阁下抚琴?”
“哼,有什么希罕?诸多推搪定然有古怪”
又一个声音道:
“你说是孤身女子,半夜三更的,却在这五霸冈上干什么?十之八九,便跟那些左道妖邪是一路。咱们抓她审问一下。”
高易走到近前,只见任盈盈轻纱遮面,一身素衣,怀抱古琴。
对面三个人,两个和尚,一个人手持长剑,就要欺进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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